林湘筷子一顿:“长官,我这里不做人口普查。”
“……湛南。”
他实在不善言辞。
这代表他用噪音折磨她耳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林湘更喜欢他了。
她心情一好,面上便温柔:“我这里只相亲。”
男人一口豆浆差点没喷出来,呛的咳嗽。
林湘递给他纸巾,双手捧住脸悠闲地观察他:“说我感兴趣的。”
湛南沉默片刻,说:“月收入各项加一起五万,暂时的,毕业工资两倍起跳。我爸是小学教师,我妈在超市收银——”
“打住。”
他皱眉。
林湘说:“你赚多少钱,家里什么条件,我不关心。我不图你的钱。”
“……那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你从小到大的体育课成绩,你平时多久去健身房——哦,差点忘了,你是法师,不会花太多时间做体能训练。”
湛南神情微妙。
她接着问:“你能做几个俯卧撑?跑步能跑多远?卫生习惯好吗?体检都正常?”
“林湘。”男人冷淡,“你的志向是当体育老师?”
“这对我很重要。”
林湘心想,太重要了,人命关天。
采阳补阴是狐族本能,也是阴损的功法,无论汲取的是阳气还是元阳,时间一长,频率过高,都会不可避免地折损元气。
体质不过关,轻则变废人,重则丧命。
所以她甩人的速度飞快,生怕搞出人命,被异端审判院抓去关起来。
比如余斯,她不过吸口阳气,早上他睡醒就嚷嚷不行了,直说头昏耳鸣,腿软无力,得去医院看病。
见过体虚的,没见过这么弱鸡的。
湛南说:“我身体很好。”
林湘:“但愿。”
“……”
林湘出门前只简单洗漱,头发梳顺了,没扎,几缕碎发垂落耳旁。她捋了捋,别到耳后。
“你呢?”她问,“有什么想问我?”
男人思考。
林湘难得耐心,等他发问。
她猜,他性格内敛,不会像余斯,张口就问情史。他也许想问家庭状况,问学校,问她父母怎么不在家。
许久,湛南开口:“排骨好吃吗?”
林湘挑眉。
她盯着对方,三秒的怔忡,紧接着笑出了声,不经掩饰的放肆的愉悦。
这下换湛南怔住。
他完全不知道那句话笑点在哪,可他不多问,静静地看着她笑的神采飞扬。
她笑起来很好看。
她一定知道,所以昨晚被他拦住,她的朋友死命挤眼泪,她对他笑。
林湘笑完,说:“我喜欢你,我们试着交往好吗?”
湛南不曾犹豫:“好。”
林湘恃美行凶,直球打惯了,可他答的那么快,不假思索,她反倒诧异:“除了我的名字,家庭住址,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答应,不怕被我坑了?”
湛南丢出两个字:“不怕。”
林湘望着他军装的肩章,豁然开朗:“你是零点一,我是九十九点九,只有你欺负我的份。”
湛南继续吃东西。
林湘又问:“比起陆军学院的圣骑士和剑客,法师会不会比较脆皮?”
湛南瞟她一眼:“不会。”
等他吃完,林湘说:“证件给我,明天去学校要用。”
湛南手伸进口袋,目光落下。
他看见手腕内侧歪歪斜斜的一行数字。
早上巡逻队换班,当他迟疑是否要打这个电话时,才发现最后几个数字已经褪色,分辨不清。
那一瞬间,他下定决心。
电话他会打,人,他也要。
他根本不必看手臂上的数字。她写的时候,他已经记在心里。
“晚上外面不安全,天黑了别走路回家。”湛南还她证件,“只通融这一次,下次被我逮到——”
林湘说:“你放我一马。”
“我大义灭亲,记你档案。”
“……刚才交往的话当我没说,告辞。”
她起身。
湛南按住她,低声说:“以后晚上想看电影,我陪你,完场送你回家,不会来不及。”
林湘低头。
他压着她的手,掌心贴住她的手背。
她阳气不足,体寒,怕冷。他掌心温暖,覆在她的肌肤上,如同阳光覆盖霜雪。
湛南突然意识到失态,第二次见面确定关系已经太仓促,这会儿怎么快进到牵手了,不妥。
他忙移开。
林湘默不作声的,又把他的手拉回来,十指交缠,用力握住。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下去,慢慢发展关系。她的狐狸命都快保不住了,只求速战速决,恨不得就地正法。
暧昧进行到一半,唐小楚醒了。
“湘湘,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是谁了!”
她爬起来,牙都不刷,一把抓起手机往外冲。
“湛南,每年南异派去全国大赛的人里都有他,他是代表团的王牌选手,我在电视上看过他比赛。天啦!原来他不止上镜显老,我错怪镜头了——呃。”
她揉了揉眼睛。
不是幻觉。
凶巴巴的男人就坐在她面前,脸色比昨晚还臭。
他的一只手紧握林湘。
四周气压骤降。
唐小楚头皮发麻,干笑着往后退:“这是哪里啊?我、我一定在做梦,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男2是个三章交往,五章Kiss,十章办事的人才。
这章还是红包见者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