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八十八师通信队共100余人,每人一把大刀,一支驳壳枪。通信队呼的一下冲入镇内,协同二六五团,与敌短兵相接。
“**员跟我上!”二六五团政委黄英祥透过子弹的啸叫,大喊一声。这声音,铮铮撞击着指战员的心。这是一句最简单最普通的语言,但在此时此刻却具有特殊的含义,特重的分量,随着这一声便有许多人迎着弹雨冲上去。冲在最前面的是团长邹丰明、政委黄英祥。
一股巨浪般的力量冲向敌群,大刀砍,刺刀捅,枪托击……一场恶战,敌人死伤一片,数以千计的马家兵倒卧在壕沟里和街头上。
渺渺兮黄天黄地,展示了红军将士豪风一般威风凛凛的人生。
四十里铺血战,军部有人指控郑维山大批杀俘虏,他据实反驳。军政委**出面说话,才平息了风波。这件事本身也说明了红军执行俘虏政策的坚定性。
红八十八师完成了接应红九军的任务,集结四十里铺;八十九师将山丹城交五军接防后,也返抵四十里铺。
红三十军在四十里铺战后撤至八坝,又遭敌猛烈进攻。敌先用山炮猛轰红军阵地,将围寨、房屋摧毁,而后以骑兵猛烈冲锋,激战两天,红军阵地被敌杀进两层,弹药消耗殆尽,全凭大刀拼杀。最后利用夜间出击,将敌杀退。
八坝之战后,是水磨关激战。水磨关,位于永昌县城西20里。说是关,其实只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屯堡,坐落在河边。老百姓利用河水推磨,因而得名“水磨关”。水磨关之战,红八十八师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在红八十九师的驰援下将敌击退。
在**、程世才指挥下,红三十军一战四十里铺,再战八坝,三战水磨关。当敌军蜂拥包围永昌后,红三十军进抵永昌,与红九军并肩鏖战,守卫永昌。
这是一个下午。红三十军代军长程世才和政委**同到城墙上巡视,白塔山下不时传来零落的枪声。他们站在西城门上举目四望,四野萧条,南山、北山近在眼前,向南不远是山高人稀的祁连山,向北跨过龙首山的余脉就是茫茫无垠的塞外沙漠。程世才仿佛第一次感到这个地区是如此狭小,而敌人抓住我军兵力分散的弱点缠着不放。这儿绝非久立之地。
马家兵,为旧制度而驰骋疆场的马家兵,从凄苦中走来,又向冥冥中走去。四十里铺,首先受到重创的是马步青骑五师步兵旅的马如林团。马元海对骑五师作战不力抱有成见,对四十里铺地形未作了解,即令马如林团正面主攻。马如林团拥至堡墙下时,既无爬城器械,又无掩护工事,完全暴露在火力之下,进攻不能,退又不敢,从拂晓至傍晚,损失殆尽,营连长大部被红军击毙。
马步青获悉四十里铺惨败情况,即将马如林残部调回武威整补。他端坐在师部大厅,脸上隆起的每一块肌肉都是愤怒。当面前笔直站着的马如林深表对不起师长时,他几乎是咆哮地说:
“谁让你听他的?我多年培训的好骨干,你这一下子给牺牲完了!”
“我们出发时,师长再三命令要听从马元海的,不服从不行!”马如林紧绷着脸回答说。
马步青挥了挥手,哑口无言。
马步青曾对青海部队在一条山不及时出力进攻心存不满,特别对他的“悍马”马廷祥之死,认为纯系青海部队不予协作所致,尤难释然。红军离开武威,因为还在他的防区,所以派遣所部配合青海部队追击,及至红军撤离永凉西进,马步青即把祁明山旅撤回,仅令马禄旅、韩起禄旅支持局面。张掖、酒泉系马步芳地盘,他谅马元海不敢不出力。后来马步芳曾向马步青商借子弹,给马步青打电报说:“前线部队需要及时接济子弹,请兄就近拨发,照数记账,战事结束,如数归还。现在应重视打仗,不应重视械弹。”马步青视弹如命,又对其弟不满,颗粒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