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弟见我回来,都为我的安全捏着一把汗。晚上,为我炒麦子磨点炒面,准备连夜让我外逃躲避。不料恶霸地主周二鬼(周之甲)携带儿子周三和刘尕老、甲长王廷俊一伙将我抓获拷打,陷害说我把他的一匹马拉给了红军。其实,红军刚来时,周二鬼的五子周兴昌骑着一匹马准备躲藏,到东十里铺时遇飞机投弹轰炸,惊跑的马被红军拉走。我被毒打了一顿后,又被五花大绑赶到他家中悬吊在廊梁上继续拷打。半夜,这伙强盗勒紧了绳子准备回去休息,指派给他们做活的长工官兴贵看守。快到拂晓,官拿来一把菜刀砍断绳子,帮我逃了出来。周二鬼一伙发现我逃走了,又追了来。我哥急忙帮我越墙逃出,黑夜中摸到胡家坟的地沟里隐蔽。数九严寒,冻了一夜的手脚如揪心似的疼痛难忍。双手挟在两腋,用体温暖和也无济于事。我哥背一捆柴草找到了我,叙述了这些家伙又在家里搜查。他点火让我烤,从火光中发现两手皮肤开始脱落,随即撕下衣襟包裹了一下,去到七坝叔父家躲避,治疗冻伤。几个月的治疗,冻伤虽有所好转,右手手指全部脱落残废。我后来回到家中,冻伤未愈,拖着脓血的双手又被指派充当壮丁受训,不久被编入马步青的部队。1939年春,我从马家军中逃回。地方保政反动势力视我为眼中钉,随时想置我于死地。我乘这伙恶霸正在打我的主意时,只身外逃到天祝茶树沟谋生。
张培荣——
县城四隅发动起来的数十名十五六岁左右的儿童,参加了儿童团。仅我们居住的东南隅街道上参加儿童团的小青年及儿童们就有萧湘祖、陈登云、萧绍祖、杜元娃、王保保、王加庭、刘锁娃、官生娃等十多名。
儿童团是在红军的儿童团组织及其政治部的青年部门具体领导下进行活动的。活动的主要内容是,队列操练训练,学唱红军歌曲,教学秧歌动作,教学军乐队的军乐,如击打军鼓、学吹军号、管乐,也参加过县城内的街头政治宣传。
红军剧团在街头、东会馆戏台上为群众演出文艺节目,向市民演讲。宣传部队在街道墙壁上用红土、白泥、黑灰刷写“工农抗日红军是救国救民的军队”、“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活捉卖国贼蒋介石”、“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联合起来打日本”等大字标语。
那时,天气严寒,滴水成冰。刷写墙头标语时,刷子被冻得硬邦邦。用胡麻草、油草扎成火把,一面烤手,一面烤化冻硬的刷子再继续写字。西安事变发生后,红军的政治宣传工作再一次进入**。红军驻守的各地方,军民集合搞联欢庆祝活动。各部队还抽调政工人员组织群众集会,组织文艺工作队,组织秧歌队。有快板说唱,有活抓蒋介石消灭日本鬼子的活报剧等。活报剧是由红军战士扮饰**、杨虎城二位爱国将领活捉蒋介石。剧中有不抵抗日军入侵的蒋介石头戴高帽和抓获的日本侵略者投降的情节等,很吸引观众,惹得群众哄堂大笑。
儿童团吃饭也跟红军在一起。每餐前,站成队列,排在红军队列前面,必须要唱歌。我们至今熟记的饭前歌词是:
这些饮食是人民供给,
我们应该为民努力,
**国民之敌,
救国救民吾辈天职。
皮活、毡鞋、磨面
皮匠杨德成——
我家原在永昌县城东街靠近东城墙的榆树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