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波听完,感同身受的点着头。
侯府众人发现君烨竟然破天荒的去逛灯会,眼神都流露出:我们都懂,无需解释。
经过今日唇印之事,君烨觉得自己内心愈加强大,正所谓他笑由他笑,清风拂山岗。
帝都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两边挂满各式花灯,连悄悄流淌的溪流中亦飘满水灯,街上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路边的摊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有的已经画好图,上好色,只需点灯即可。
有的灯上空空一张白纸,待客人自行绘画、着色,这种雅趣一般是文人墨客,或是世家子弟比较喜欢,既能彰显才艺,又能应景品乐。
见众人人手一盏花灯,阑羽拉着君烨摊边跑去,她也想要一盏。
那些绘制好的花灯,无非就是花草鸟兽、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阑羽挑了半边,没寻到一个合眼的,那老板见两人举止亲昵,气质高贵,又生的俊美如仙,便怂恿阑羽亲自画画,再让君烨题字,想来定是才子佳人的妙景。
阑羽觉得此法可行,于是便拿着笔,专心致志的绘画起来,君烨宠溺的笑着,阑羽画的激情澎湃,随着笔墨行走,君烨的眉角忍不住抽了抽,越看,小心脏越跳的慌,心里忐忑着等会该写什么诗句才能配的上她的佳作。
等阑羽画好,一脸得意准备上色,那老板伸头一看,原本已想好夸奖的那些好词,愣是一字都吐不出口,只是赔笑道:“姑娘,你画的真是独一无二,请恕我见识浅薄,这是?”
君烨忍住笑,盯着阑羽,想听听她这独一无二的巨作究竟是什么,阑羽欢快的回道:“我这是两只凤凰,怎么样,你们没见过吧。”
一听是凤凰,老板笑嘻嘻的点头,心想我真是眼拙,没见过这么独特的凤凰。
阑羽选色,君烨在一边调色,然后宠溺的将画笔送到她手里,这温馨的一幕,落入乐阳公主眼中,却异常刺眼及扎心。
乐阳公主本想借金茗阁之事大做文章,定阑羽个藐视皇族之罪,却不知待她向皇后哭诉时,却被刚巧而来的皇帝撞见,不仅没有计划得逞,自己还被父皇训斥及禁足,直到今日才被放出。
乐阳公主隐约猜到阑羽身份不简单,父皇那句见到她必须恭敬以待,让她彻底寒心绝望,难道她真的要事与愿违,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乐阳望着远处的君烨,长身玉立,霁月清风,只有在面对她时才有的男儿柔情,乐阳那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再起波澜。
两人默契的配合,看在旁人眼中,实在是一副绝好画作。
阑羽描的正起劲,忽的被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惊道。
“君公子,这盏花灯是我亲手所画,想送予你,望你莫要嫌弃”,乐阳公主终是控制不住内心,走了过来。
今晚花灯对于未婚男女,意义非凡,赠与花灯代表心悦对方,收下花灯表明我心亦然。
阑羽抬头看了一眼乐阳公主,又低下头,手里虽然仍不停歇,但是耳朵竖的直直的,监视两人的一举一动。
君烨邹眉,先是看看阑羽似乎并未受到干扰,才对乐阳公主拱手行礼,声音已失了之前的柔和,浸漫冷漠,道:“公主,我已有想要的花灯,你乃千金之躯,你的花灯自是贵重,请恕我无法接受。”
乐阳公主湿了眼,虽然她知道结局就是这样,但非要尝试一下,想来可以让心死的更彻底,于是便也不在纠缠,拿着灯走了。
阑羽悠悠来了句:“她那灯挺别致的,万里无一,可惜了。”
君烨自是知道自家小女人那日吃醋之事,于是立刻赔上笑脸,连哄带骗道:“只有你送的,才是我想要的。”
阑羽弯起红唇:“我的不送予你。”
君烨继续哄着:“哦,除了我,我看谁敢要。”
阑羽:“公子,莫要太自恋。”
君烨:“我们是两情相悦,两心相知”
阑羽:“......”
那摊主看得心服口服,前一刻冷冽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封言情,下一刻就如三月春风六月阳光温柔呵护,角色转换的炉火纯青。
阑羽的凤凰灯终于画好,君烨在摊主佩服的眼神中如意的提上那盏灯,摊主心里默念,绝对是真爱。
两人终于与侯府众人汇合,看到君烨手中的灯,君灵随口来了句:“三哥,你这灯上画两个发芽的土豆干什么,你这爱好真独特。”
话毕,只见两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君灵打了个寒战,呵呵笑道:“莫非我看错了,这不是发芽土豆?”
阑羽和君烨不约而同的斜了她一眼,君烨丢下一句:“这是凤凰,比翼双飞的凤凰”,便继续往前走去。
君灵在这温暖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良久,启齿道:“三哥说那是什么?”
君文觉得是时候展示自己强大的内心,便一字不差的复述,于是侯府众人久久的陷入风中凌乱。
随行的临波忽然发现,自己的定力竟如此之好,多亏了公子这段时间的辛苦栽培,现已完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