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清脆的男子声音响起,而后是细细的品茶声,还不忘称赞一句:“好茶。”
未见其人,只听其声,阑羽转着脑袋,四处张望,究竟是何人,出场这么神秘,吊足众人胃口。
突然,另一雅间的门开了,众人皆转身看去,见缓缓走出一位男子,身着黑色锦袍,金丝挽边,胸前衣服上绣着一朵金色睡莲,年约二十左右,面如冠玉,身材修长,手里那柄白色玉扇,与那一身高贵黑似要两相争艳,尽显诡秘之姿。
那公子似笑而非,缓缓踱步而来,气势十分霸道,已有目空一切的意味,似乎在座的众人都只是摆设而已。
他走至喻姝媛面前,缓缓启唇:“抱歉,这套衣服不卖了,姑娘还是另择它物。”
喻姝媛内心有些期许,以为眼前这位如玉般的公子会把道歉说的天花乱坠,然后歉意十足请她礼让,毕竟他生而不俗,举止清傲,绝非凡人,只要是世家公子,礼仪均拿捏的寸寸不失。
今日四皇子也在场,于她而言机会难得,若她顺势礼让,展现她端庄贤惠的气质,倒也能博个美名。
奈何他简单一句,草草结束,毫无歉意,心中顿觉受到无视,但只能忍住不悦,强装大度:“这位公子,这件衣服我实在喜欢,若公子说不出好的理由,请原谅我的不相让。”
男子手里的玉扇停了两下,接着弯唇一笑:“若说理由,还真有,那就是我不想卖给你。”
喻姝媛脸刷的一下就青了,今日她心情极佳的出门,幻想着竞得华服,来日脱颖而出,怎知先与君灵、阑羽置气一番,现在又被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人嘲弄,当真是出师未捷,先被气死,于是极力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略带讥讽的语气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在同我们讲笑话,你不想卖,这话我当真听不懂。”
那公子听完,还和配合的点点头,对着身后的管事:“赤焰,这位小姐貌似脑子不太灵光,听不懂人话,你来为她解释一下。”
喻姝媛装不下去了,冷着脸,不悦道:“公子,看你文质彬彬,说话为何如此不中听,何为脑子不灵光,何为听不懂人话。”
那公子围着喻姝媛转了一圈,笑的极其阴柔,最后摇摇头,似是在极大的否定什么,虽是一言不发,但是喻姝媛却敢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吓得她不敢再言语。
赤焰见他挫骨扬般的完胜,似乎习以为常,对着众人道:“各位有所不知,他就是我们金茗阁的主人,闻风。”
闻风继续摇扇子,道:“姑娘,现在懂了,不是玩笑,我的东西我做主。”
喻姝媛被震惊到无话可说,他说的有理,他的东西他做主,而且这金茗阁主人身份来历众说纷纭,是个得罪不起的主。
众人谁都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幕后老板,竟是如此少年郎,年纪轻轻,竟有此等手段,此等气质,这帝都果然卧虎藏龙。
阑羽看着这出闹剧,心里正偷偷乐开花,心想让你狂,让你傲娇,这会闹笑话了吧。
闻风转过头,察觉到阑羽的小心思,他摇着扇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到阑羽面前,将那张如花的笑脸,主动凑了上去,开口戏谑道:“阑姑娘,笑的真开心,莫不是猜到这件衣服是要送予你的。”
阑羽眼见一张笑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立刻往后缩了缩,警惕的看着他,随后心虚的回道:“我哪有笑了,你别胡说,什么,你刚才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闻风见她慢半拍,总算提到重点,满意道:“我说我要将这件衣服送予你,珍品配美人,才能显出它的价值。”
阑羽盯着那张笑脸,直觉内心瘆得慌,明明温润如玉,她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于是开口:“你叫闻风是吧,你儿子叫什么?”
闻风愕然,回道:“在下还未成亲,没有子嗣,阑姑娘为何这样问?”
阑羽认真回道:“我还以为你儿子叫丧胆呢,如果以后你有了儿子,可以叫他丧胆,或者而至,你看如此交相呼应,真是绝配。”
闻风听完,并未觉得不妥,还很认真的回道:“闻风丧胆,闻风而至,倒也是绝配,以后有了子嗣,我考虑考虑,多谢姑娘赐名。”
阑羽听完,终是没忍住的抽了抽嘴角,万一这人真的疯疯癫癫,将来给孩子取了这般名字,她就罪过了。
正想解释,闻风笑的更开了,接着说道:“阑姑娘看法独特,我倒觉得在下的名字,似乎更适合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阑羽听完,还算正常,于是装作很赞成的模样,点点头:“实在是妙,意境也好,不打扰了,我们走了”,说完拉着君灵就想溜,这人太过神秘,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闻风伸手拦住阑羽的去路,依旧是那张笑脸,阑羽都要怀疑他脸会不会笑到抽筋,道:“阑姑娘,这件衣服可是送至定国府”,言外之意,你不拿走,我就派人送至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