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羽这几日过的挺悠哉,国公府待客之道实在一流,吃穿用度样样周到,还有大夫定时来为她诊脉,唯一遗憾的是,来了十几个帝都有名的医者都断不出她为何失忆。
阑羽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难道她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为何那些看病的大夫询问完后,都要摇摇头,但是她又自我感觉良好,能吃能喝能睡,等她腿伤好了,她还能闹腾呢。
君烨自从回府,两人就再没见过面,清河郡主下令,要是想留下她,就不能私自去见她,现在已经满城风云,殊不知这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企图利用此事打压国公府的政敌大有人在。
原本带个女子回家,很寻常的事,哪个高门大户不是三妻四妾,只因近来太后有意将乐阳公主配给君烨,与皇家联姻,是天大的荣耀,又怎可在这关键时刻惹出风流韵事,那不是狠狠地打皇家的脸面吗。
天大的荣耀,君烨嗤之以鼻,谁爱要谁要,他从未稀罕,奈何身不由己,想着国公府几百条人命,他一直在试图反抗和被打压的边缘的游走。
秀巧每天按时汇报阑羽的一举一动,君烨听完,久久的陷入沉思,她过得十分惬意,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主,缺心眼的女人,沉思结束,道:“她今日可曾问起我?”
秀巧如实告知:“姑娘今日问起您一次,比昨日少了两次,比前日少了四次,比......”
君烨越听脸黑的越难看,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沉重,终于临波忍不住了,轻微咳了一声,示意她先下去。
君烨绝对不相信自己是单相思,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狡辩,来府里六天了,似乎自己是否存在对她影响不大,照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
这几日他听从母亲的安排,不见她,并未只是避嫌,最主要的是他想冷静,他要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兴起,结论昭然若揭。
君烨黑着脸,心想自己无非也是个懦弱的人,平日里自诩心如止水,不喜风月,才一天,就把自己赔的干干净净,什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近日天天念,心静不下来,还愈发躁动,想到这,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惹了尘埃,何必装无欲,当真要自欺欺人,蠢货。”
临波听见那句“蠢货”,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没做什么蠢事,貌似他现在还越来越机灵,比如刚才,他及时遣走秀巧,不然公子情何以堪,确定自己还是立功了,便试探性问道:“公子,你说谁蠢?”
君烨睁着那双深邃到可以倒映万千星辰的眼眸,薄唇微启:“谁答话就是谁”,说完便往外走去。
临波知道自己又犯贱了,他无奈的仰头望天,一把辛酸泪:诸天神佛,能不能把他风度翩翩的公子还给他,祈祷结束,急匆匆地寻君烨去了。
阑羽脚伤好的差不多,慢慢行走已无大碍,待她午睡醒来,不见秀巧,见外面风和日丽,甚是舒适,便想出去转转,这些日子她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实在憋闷,
打定主意,便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园中寻去。
进入后花园,这里侍从及侍女很少,她便放飞自我,一路行走,一路抚摸那些含苞待放的鲜花,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被抚摸的花儿争相开放,一时间花香四溢,周围树上的鸟儿开始叽叽喳的叫唤起来,好不欢快。
让阑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觉得花草虫鸣,都是在向她示好,完了,完了,她脑袋真的有问题。
这一幕,恰好被清河郡主安排暗中监视她的侍女看见,惊吓地那侍女久久合不拢嘴,待缓过神后,便快速向清河郡主的院子跑去。
阑羽继续往前走,远远的就听见两人谈话,她悄悄的往那移动,想看看是什么热闹。
“四姐姐,它们为何不搭理我们”,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你傻啊,现在晌午,它们困了,所以才不理我们”,这次是个少女的声音。
“可是这几日我们从早守到晚,貌似这和时辰无关”,少年再次开口。
少女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只能说明一点”
少男:“说明什么”
少女:“它们根本就不会开屏,我们被骗了”
少男:“可是送来的那人明明说是会开屏的”
少女:“笨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少男:“哦,我知道了,四姐姐”
阑羽早已悄无声息的走到两人身后,两人讨论的原来是四只孔雀,这鸟她见过,虽然不记得在哪,但是孔雀真的会开屏,于是她开口解释道:“孔雀真的会开屏,非常美丽”。
两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跳起来,看清是她后,那女子拍拍惊魂的心脏,疑惑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难道你就是三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叫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