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哥儿就不说了,若是,到时他虚岁十九了,那就是个老哥儿了,还能找到好人家吗?
荣父和荣阿爹把给荣礼桓攒的嫁妆都拿了出来,家里地也卖了,十亩地,一共有一百五十两,一半留给荣礼桓,一半他们自己拿着当盘缠了。
之前借荣家几兄弟的钱也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走的时候荣父没敢跟荣礼桓说,怕小孩儿哭鼻子舍不得他们。
事实上荣礼桓虽没哭鼻子,可心灵也受到了冲击。
前一天晚上一家三口欢欢乐乐的还吃饭聊天,睡了一觉一睁眼家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荣父说要去虎山给自己找药。
可那只是老太太随口说的,谁知道那是不是骗人的。
本以为他荣礼桓与父母的缘分浅,可不管是前世的父母还是今生的,都甘愿为了自己不要性命。
至此,荣礼桓是真实实意把这两人当做自己的父母了。
他们走了一晚的路,也不知道走水路还是官道或是小路。
荣礼桓本打算去追他们。可若是贸贸然去找,找到的机会渺然。
他展开那张纸,纸上说他们一年就回。
要不,就等他们一年。
若一年他们还不回来,他定会倾家荡产将两人找回来。
“父亲,阿爹……”
他们走后为自己什么都想到了,怕自己被欺负了,就把自己托付给了外家,还留下75两银子。信上还说,若是钱提前花完了,便去找村长去借,村长人好,也答应了会照顾他,他们回来之后再还钱。
荣礼桓自觉心冷,眼角却还是有些湿了。
……
一个人的家里冷冷清清,荣礼桓待不下去,也不想去外家,虽然外祖疼他,但舅舅舅妈们都还在,他不打算去。
荣礼桓一早割了猪草,就去了渡口,一天几个来回,也赚了些银两。
他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直到下午,他又碰到了周和。
周和见他父亲没陪着他,便特意等他一起回去。
“你父亲今日怎么没来陪你?”
“他们出门了。”
“怪不得今日你一人。”周和顿了顿,“他们明日会回来吗?”
荣礼桓叹了口气,“他们出远门,一年以后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岂不是就剩一个人了?那谁来照顾你?”
荣礼桓说话有些有气无力,“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周和瞧他状态不对,不大信这句话。
只是他没说出来,直到天快黑时,他悄悄的来到荣家门前,敲响了荣礼桓的门。
荣礼桓虽然干了一天的活,可此刻却一点都不饿。算了今天的账目后,数了数银子,就上了床休息了。
没有电视手机,也没有荣父荣阿爹关切的声音,荣礼桓翻来覆去睡不着。
所以,周和一敲门他就听到了。
“天都这么晚了,外面来的是谁?有什么事吗?”荣礼桓防备道。
“是我,周和。”
荣礼桓立刻打开门,周和便捧着篮子进来,“听说你不会做饭,我特意给你拿了我家刚蒸的窝头。”
有人陪,荣礼桓心里的难受少了一些。
“你等等,我去盛一碗咸菜来就着窝头吃。”
荣礼桓一坐下,周和就递给他了一双筷子。“我们一起吃。”
“就着我腌的咸菜吃。”
周和尝了一口,道灯光下,他好看的眼睛唰的亮起来,笑得眼睛弯弯。
周和说:“荣小礼,是你自己腌的吗?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