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警惕起来,外祖母这是要送计长淮走?
以关家的势力给人谋求的营生是不难的,但可能不会让他留在宿州。
“当断则断,为时尚早,不痛的。”
真的吗?
姜凌不信,当初铁证如山都难受好几天,现在怎么能当断则断。
她撅着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哀怨地说道:“那您这说来说去,我这不又只剩私奔一条路了吗?”
外祖母瞪着姜凌,怎么又绕回这上面了?!
“凌阳你气死我算了!”
姜凌晃着她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瞧着人,让人生不起气,她这个外孙长得确实可人,也是够十足磨人的。
关夫人见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气的出了口气,缓缓道:“城郊有个庄子,一会就送计长淮去那待上两天,你最近不许去见他听见没有。”
“最近?”姜凌眼睛里闪了闪。
那是过一阵可以了?
“半月不许出府!”外祖母拍着桌子,瞪着她好似很凶的样子,“除非你想到怎么能带他安稳回京,或者他能考个状元回来,你再来提这事。”
姜凌眼睛里闪了闪,这是有转机,“谢谢外祖母。”
她又贴着外祖母说了好一阵好话,打了一车保票,绝不乱来。
“回你院子去,不许出来!”
姜凌被悻悻赶回了院子,身后跟了十七八个家丁,还有她甩开的暗卫,这次可真是插翅难飞。
关夫人唉声叹气地差人去关老爷的书房,身边伺候的婆子上前说道,“万一殿下真的生了私奔的心思可怎么办?”
关夫人哼了一声,“她可鬼精呢,怕苛待了计长淮,故意提的。”
与其让她闹着私奔,还不如让她去闹计长淮考个功名。
所以还得稳住计长淮。
另一边关老爷正与计长淮喝着茶,倒是和平很多。
夫人未同他讲太多,只道是好生招待,他也就和计长淮闲聊了起来。
“成天商会的商路是先生断的?”他特意去问过了府尹,计长淮确实交出了所有商会的账簿,并且引诱主使现身。
但在那商会败露之前,北上的商路就被人截断了,现在被一个不起眼的商会接手。
关老爷听了以后觉得不可思议,他本是想借着这机会拿几条过来,但有人动作之快他都没赶上,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在下哪来的这本事。”计长淮笑着否认。
关老爷一阵咂舌,心想那能是谁干出来的呢,此人必须十分熟悉成天商会,又得有手段心计,此外倒是想不出谁了。
他是觉得计长淮是个读书人,看着文雅,但是能在宿州城独身过活这么多年,还在商会中做成了眼线,此人本事非凡。
本大家都以为计长淮那罪名背定了的时候,凌阳竟能问出事情,还把人追回来了。
这就有些微妙了,按理说他不应当偏袒计长淮的,但瞧着比国公府那小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没过多一会,关夫人就派人来传话,请计先生到庄子上休憩。
关老爷松了一口气,不用他做恶人倒也轻松。
意思很明显了,夫人不想留他,免得碍了凌阳的名声。
只是又碍着凌阳胡闹的劲又不好把人赶走,来了个这么折中的法子。
但他看向计长淮不免有些尴尬,送人去庄子上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
况且怎么说也是帮过凌阳的。
不过计长淮笑了笑,行礼道谢,倒也没说什么,便跟着下人上了马车。
到此为止都是他侥幸得来的,哪里还有挑剔的余地。
计长淮望向宿州城,他没想到还会回来。
马车刚要前行,顺着帘子扔进来一个竹筒卷着的字条。
[静待七日。]
熟悉的字迹,眼前浮现的是笑意盈盈的小姑娘,计长淮笑了笑将字条收了起来。
一旦得到了一点,就会变得贪恋了起来。
关家安排的庄子是老爷夫人冬日来过上几日的山庄,安静秀丽,一应俱全。
计长淮收拾妥当后,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夜幕降临,计长淮正在烛火下看着书,窗户被掀开一角,一个黑影溜了进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烛火下那刀疤依旧很明显。
“先生,钦差和太子到徐州了。”来者四下看了一圈低声回话。
“嗯,知道来的是谁吗?”
“是计国公世子,计南安。”
“嘶”计长淮失手将书页撕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