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有赚有赔,姜凌是有这个打算的。
但她还没想到赔的这么多。
“……跑了?!”
芸琴来告诉她说通往北域十三国的商路镖局,把她的货直接卷跑了。
她没想到那么大的镖局,说跑了就跑了。
“那、那给他做担保的银庄呢?”
“去问过了银庄,根本就没有担保他们的镖局问过别人了,我们看到的凭证应该、应该是假的。”
姜凌特意选了城里信誉不错的镖局,说是新开的分支,结果这也应该是一个冒牌的镖局罢了。
然后因为那一批货丢了,所以她的整条线运作就中断了,不得不拿出钱再去把这个空缺补上。
而且那天早晨沈清伊提起了这件事,“听说这前往北域的镖局出了事情呢。凌妹妹,你最近是不是往那边运了批货?别再出了事情。”
“怎么、怎么会呢?”姜凌咬着嘴唇,心里打着鼓。
当着外祖父她没敢承认,刚刚有些起色就变成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她带出宫的钱财并不多,根本不够堵上这个空缺,甚至把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姑娘,你这拿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当铺的老板见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己来,瞧了瞧她这些金银首饰压了不少的价。
“可这……”姜凌也不敢说这都是宫里赏的东西,只能尽力的和老板争着价格。
“不过瞧着姑娘头上那金步摇倒是不错。”
当铺老板看中了她头上的步摇,这可是城里时兴的的样式,又是最好的铺子做出来的东西,做工也精湛。
姜凌虽说有很多首饰,但是这个步摇对于她来说意义不一样,这可是她挣来的第一笔钱。
可是见怎么都凑不够银两,她还是拔下了头上的金步摇递了出去。
“不死当。”她还是坚持着。
“不死当这可给不了多少钱。”老板嫌弃的看了她那些物件一眼,见她是个急用钱的,不可能给她提价。
姜凌心中十分着急,像火烧了一样,但是她一时又凑不出那么多的钱。
“行,死当……但是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卖出去?”
“这可说不准。”老板这是乐呵呵的收起了那一堆金饰,盘算着该如何给那些姑娘们推销。
姜凌顿时眼睛一红委屈巴巴的看着当铺老板。
那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当铺老板咂舌一声,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也只是这样怎么像欺负小姑娘一样。
“哎呀,行了行了,等你几天,就几天啊!”
姜凌这才吸了吸鼻子,缓缓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金步摇。
她总有一天会把它再赎回来的。
她几乎是熬了一个通宵,算好要把所有能结清的款项能提前收回来的都提前收回来,可是那么大一个缺口,她单凭自己可能很难补上。
姜凌就是连去计长淮的铺子之前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就是……所有的账簿我想拿走再看看。”
姜凌那日的声音格外的小,说话也没什么底气,还想看看她手上已经这个月已经结完的款项,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拿走?”计长淮抬眼看了她一眼。
姜凌立刻躲闪开了他的目光,生怕他能看出来什么。
显然打理账目的时候,计长淮应当不知道她雇佣的镖局是哪个,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里应该有了一些风声,迟早可能会瞒不住。
但她希望那时候她已经处理好了。
“嗯,再……再看看。”她尽量笑着说,只是点灯熬油到了半夜眼睛有点发干,显得有些酸涩。
计长淮起身去取了她的那摞帐簿,刚要递给她的时候,忽然又抽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有时她是有些怕计长淮的敏锐,能时时刻刻看出她的无助。
“没什么,就是想再查看一下。”姜凌笑着说,像是掩盖自己的心虚,抱着那摞帐簿就跑开了。
那显然不是没什么的表情,计长淮手指点着暗蓝封皮的账户暗自叹了口气。
在那红裙的小姑娘回府后没过多久,他就关了店门,独自向城东当铺走去。
“计先生,稀客啊。”
当铺老板是个会过日子的,从来不知雇人帮他打理生意,所以虽然知道计长淮的大名,但是两人并没有往来。
“想问一下有没有这么高,头上戴着金闪闪东西的姑娘过来当东西?”
计长淮说完就觉得如果让凌阳听到,可能要揍他一顿。
“还真有。”当铺老板哗啦哗啦翻着他的那些宝贝,找出来一抽屉首饰放在面前,“瞧,这当了不少呢。”
计长淮垂眼看了那枚金步摇,果然躺在其中,看着有些冷清,等着他的主人把他赎回去。
“多少钱?”
当铺老板眼前一亮,这看来是个识货的熟人,“您这是看中哪一个了?”
那姑娘来当的首饰正经不错,他在卖出去肯定要贵上不少了。
“不过得等几天,哎呀,答应那姑娘说是等几天再卖出去,但瞧着她上哪儿凑够这么大一笔钱回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