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闹市回去,桃衣想想,还是觉得只是捐八十两银子太少了,可她又的确没钱,宋冥那样子,明显也是不大可能掏银子出去,何况也不方便掏,不然就露馅了,便琢磨着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帮上忙的。
可她虽然在宫中侍奉赵齐光三年,朝堂之事万万不敢三指,自己见识也有限,又着实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没办法,只好又灰溜溜地去找宋冥。
宋冥还在书房,书房重地,如今桃衣也可以随意进出了,仿佛是宋冥多信任她,可她上次偷偷记下宋冥看的密报后就明白,宋冥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她看不懂。
书房里没有别人,桃衣进去便在宋冥旁边跪坐下,殷勤道,“王爷忙了这么久,累坏了吧,衣衣给您捶捶肩,松软松软筋骨。”
宋冥眼皮都没动一下,换了另一份密报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桃衣讪讪的,“王爷真是英明。”
英明的宋冥没有接她的话茬,叫桃衣又想起他先前的话,“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她忿忿想,不就是给他占点便宜嘛,占就是了,又不是没占过。
反正身子是她的,总有一天会让他求着她来宠幸的。
桃衣这样安慰自己,退回去,取下一根钗,长发如瀑泄下,她单手支颐,秀发顺着他的白衣铺成水墨,她半倚在他腿上,眼波娇媚含春,指尖轻点他衣襟旁,慢捻轻拢,“王爷,这般,态度如何?”
宋冥凉凉看她,她嘴角轻勾,指尖滑下,轻轻地戳弄,“或者,这般?”
“太迟了。”他凉薄地说。
呵!
虽然你是不来真的,但你的色心,我还不知道?
我还就不信了,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姐姐的手段!
桃衣被宋冥冷漠的态度激得很有胜负欲,非要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于是,她眼眸风情万种地勾着他,解开了他的腰带,在宋冥挑衅而不屑的目光下,甜腻的笑容里仿若藏了刀,忽然低头…
宋冥微微怔了下。
他很少让桃衣碰他,即使动情也如此,无他,只觉得没那个兴致,也没那个必要。
她解他腰带时,他便知道她要做什么,难得没阻止,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也或许,也是有那么一丝的好奇,那会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呢?
从来没有过的经历让他微微迷茫了一下,仿佛眼前突然一片混沌,突然有了一缕光。
是一簇微弱的火苗,慢慢燃烧着,温暖舒适,柔软又灼人。
至最后,滚烫如火山岩浆,即刻就要爆发。
虽然在意料之外,宋冥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只是这姿态让他觉得不够痛快,他忽然抱起了桃衣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的密报被挤压地落了地,笔架上沾满了墨汁的笔被晃的滚落下来,在桃衣绣着绿竹的裙上来回折腾,让那绿竹成了墨竹。
又盛开了白色的花。
宋冥有些喘,被她紧紧箍在怀中的女子虽然也是软绵绵的娇无力,全靠他劲瘦的腰撑住,但她洋洋得意地勾着唇笑。
若桃花灼灼的娇颜,妖冶绝艳,她抬眸时,便仿佛天下艳色尽在她眼中。
她轻轻喘息着,娇滴滴地问,“衣衣的诚意,王爷可满意?”
方才的沉迷仿佛刹那烟火,宋冥再看她时,漆黑的眸又那般幽沉。
但他皱了下眉,看着她的裙,嗓音终究有一丝暗哑,“倒是本王小瞧了你。”
桃衣抿嘴轻笑,“要是王爷愿意,衣衣还有千百种法子让王爷更快活。”
宋冥挑眉,却是无情地说道,“倒也不必,耽搁本王的正事。”
桃衣“……”
狗东西!
这裤子还没提起来呢就想翻脸不认了?
真可惜没能把你刚才快活似神仙的样子给记录下来,随时给你看,让你长长记性!
桃衣泫然欲泣,“王爷这话好似衣衣是什么只会缠着人吸人精气的狐媚子,可衣衣也只是想替王爷分忧罢了。”
“去黄河治水的又不是本王,你分的哪门子忧。”宋冥嘲道,左右看了眼,手边却没帕子,便干脆拾了桃衣的裙角把自己擦拭干净。
桃衣目瞪口呆。
狗男人!你还能再狗一点吗?
特娘的这种情况不该是你用自己的衣裳帮我清理吗?
桃衣深深吸了口气,又酝酿了会儿,抬头时,满眼忧虑,欲言又止,还是开口,“王爷,那裙边大概在地上擦了许久。”
狗东西,让你欺负我!
死一般的寂静,宋冥似修罗一样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为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