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冷眸死亡凝视她。
哪怕是从前最恐惧的时候,遇到这情况,桃衣都能想方设法忍住害怕去勾.引她,何况现在。
桃衣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脖子,她这一动,身上有东西滑落,她一看,原来是件披风,怪不得突然热了。
大夏天的,谁像他似的还要披件披风。
桃衣得逞地柔媚地笑,“王爷想我了啊。”
夜色深幽,什么都看不太真切,但桃衣还是清晰地感知到宋冥的目光肉眼可见地变冷,“你找死!”他说。
桃衣真是一点也不怕了。
从前他没动心的时候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呢。
也就是嘴巴上够狠。
她身子微微动了动,柔软一下子碰撞着他的胸膛,环着他脖子的手轻柔地抚着他,指腹划过他脖颈,在他喉结上打着圈。
暗示的意味十足。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声音柔软而娇媚,又像被月色蒙了一层朦胧的纱,真是像极了换上人皮来采男子精气的狐妖。
宋冥喉结动了下。
不再是抱着她走,一转眼就飞回了澹怀院,将她丢到床上。
正要欺身而上,桃衣却灵巧地往里边一闪,双眸晶光闪闪,“我困了,我要睡了。”一边说一边按着自己,立马就闭上眼睡过去。
宋冥冷笑,装睡?
可等他仔细一看,顿时无言,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精神头十足的兄弟,再看着那张睡意甜甜的脸。
女人……呵!
宋冥便也阖眼躺下了。
大半夜的,还被人嘲笑了,就为了把人带回来,字面上的睡觉?
宋冥阴沉着脸,不解气地长臂一揽,将人抱了过来,靠在他怀里睡。
桃衣早就递了帖子给长宁公主府,原本昨儿个就该去的,谁知进了宫,今日才去得了。
瞿嬷嬷也早就在大门等着,看到桃衣下了马车,脸上就带了喜气,上前行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
她们主仆被幽禁,几乎没有外边的消息,但得知桃衣要上门来探望,程克礼立刻多派了人手重新把冷清的院子装点一番,又多拨了几个人来侍奉公主,虽然仍是为了监视公主,至少证明,桃衣如今的身份让程克礼忌惮了,这对公主来说,是好事。
“嬷嬷快请起。”桃衣忙道,又问,“公主最近可好?”
“托您的福,公主挺好的。”
“嬷嬷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她的确没做什么,只是让人揍了程克礼,七天下不了床,下了床也走不了几步的那种,现在过去了半个月,可能能正常行走了吧?
嬷嬷就笑着给她带路。
但没走几步,旁边有人在喊,“桃衣,是你吗?”
这声音…桃衣蓦地转头,只见几步开外,一个浅紫衣裳的美人,美目含泪,我见犹怜。
桃衣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几步跑过去,不敢相信地喃喃,“兰姐姐,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没死,我还活着。”
桃衣一把抱住她,开心地哭起来,浑然不知瞿嬷嬷震惊之后面若死灰。
“太好了,太好了兰姐姐,你还活着,我真的好开心……”过了最初的惊喜,就有许多的疑问,她当年是怎么死里逃生的,这些年都在哪儿,过的怎么样?
桃衣心神突然一震,她怎么会在公主府?
她松开她,打量着兰衣,兰衣衣着首饰虽素雅却不凡,显然不是下人的打扮。
难道她就是……
兰衣自然也瞧出来了,脸上的欢喜逐渐变得勉强,却还是拿帕子帮她拭着泪,“咱们姐妹许久未见,去我屋里说说话好吗?”
桃衣回头望了眼瞿嬷嬷,她脸上的喜气都变成了冰冷。
这无疑证实了桃衣的猜测。
兰衣便是程克礼悄悄养了多年,前阵子被带回府逼着长宁公主认下的外室。
甚至今日的相遇,应该都是程克礼刻意的安排。
桃衣心里一片冰凉,怎么会,那么巧。
她相信兰衣姐姐的善良,断不会做出这种打别人脸的事,她定是被程克礼逼的。
转瞬间她就做了决定,拉着兰衣的手说,“我先去看公主,一会儿再同兰姐姐说话。”
“小桃儿!”见她要走,兰衣用力地抓着她,泪眼里都是哀求。
桃衣心里一痛,突然看见兰衣情急下露出来的小臂,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且是新伤。
“这是怎么了?”桃衣忙问,却见兰衣脸色一变,慌忙松开她把衣袖放下,明显地想要掩盖什么,挤着笑,“没,没什么,不小心磕到的。”
怎么可能!
可大庭广众之下,兰姐姐不肯说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