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高兴坏了,但也没忘了看看桃衣的意思。
桃衣自然是鼓励她,她便欢欢喜喜地,淑女地走到宋渊旁边。
桃衣落后几步,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宋渊果然在问宋冥,可惜宋晚意确实有几乎半个月没见过宋冥,渐渐的,都是宋晚意主动在讲,叽叽喳喳地都在讲桃衣如何的对她好,陪她玩,陪她读书,陪她练字……
深知宋渊对自己色心不死的桃衣“……”
大意了。
长秋宫里此时一片欢声笑语,好似是都知道秦王妃今日要来请安,除了后宫寥寥几个嫔妃和皇子公主,这新晋的为数不多的皇亲国戚们,也多来凑热闹,都想瞧瞧这传闻能比肩妲己妺喜的前朝贵妃究竟多美,又是如何这般稀罕地冲喜成功。
可左等右等,这都巳时三刻了,居然人还没来,也没人来送个信到底怎么回事。
这前贵妃,新晋的秦王妃,好大的派头啊,怪不得前魏会亡国。
也不想想,如今可是大晋的天下,虽说冲喜是成功,可以那位的性子,她几乎断送了他的帝王路,她真以为她从此就荣华富贵了?
说不定此刻正被那位剥人皮呢。
长秋宫里,大家一面说着讨巧的话,顺便编排秦王妃一二,然后听到有人通报:皇上驾到。
大殿里立刻有人恭维皇上孝顺,哄得窦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然而他们起身迎驾时,看到宋渊身边跟着二公主,都有些诧异,然后便看到他们身后,那容颜惊为天人的女子。
乌发如云,秋瞳剪水,冰肌玉骨,细腰如柳,婀娜玲珑。
多一分则嫌媚,少一分又太天真。
不仅容颜完美无瑕,这恰到好处的气质,更是绝世。
她虽一袭淡蓝轻衫,恰如夏日里水面上飘出一丝丝的凉意,看一眼就扫去盛夏的烦躁,沁凉入脾,叫人心旷神怡。
虽早有猜测,可这等美貌实在太出乎意料,好些人一下子都没回神。
大殿里静的落针可闻。
几位妃子因见过桃衣,反应还快,在孙氏的带领下,先请了安,“参见皇上。”这声音一出,众人才回神,跟着请安。
“都平身吧。”宋渊道。
桃衣双目微垂,周遭的一切视线恍若未察,恭谨地跟在宋渊和宋晚意后面,上前给窦太后行礼。
“给祖母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给太后娘娘请安,各位娘娘安。”
窦太后也从最初的冲击回过神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脸上却堆出笑来,“都免礼。皇帝坐,意儿,过来给祖母瞧瞧。”她说,“高了,气色也好了。”
宋晚意腼腆道,“都是嫂嫂照顾的好。”她突然又屈膝行了一礼,“祖母恕罪,原本嫂嫂和意儿早早就要进宫的,没想到临出门,哥哥突然不适,嫂嫂照顾许久,直到哥哥无恙才出门,便迟了许多。”
原来是这个。
倒还说的过去。
窦太后心里舒坦了些许。
“既是秦王不适,秦王妃派人送个信就是,太后心疼王爷得很,又不会怪罪王妃。如今啊,照顾王爷身子才最要紧,王妃何必巴巴赶来,还要二公主来说项。”有个人几乎掩不住她的阴阳怪气,说道。
桃衣诚惶诚恐地看过去。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虽穿金戴银,掩不住尖酸刻薄。
她旁边坐着个妙龄女郎,容颜秀气,肤色并不算白皙,却有几分英气,但看她的眼神透着几分怨愤和不甘。
这些日子她也了解了些这些人,大概已经猜测这对母女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那年轻的姑娘对她如此敌意……
无缘无故的,只能是因为宋冥了。
真真是没想到啊,宋冥这样的活阎王,居然还真有人想不开看上他!
周围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包括宋渊。
只有宋晚意,没想到自己好心解释却给桃衣惹来麻烦,急得眼睛都红了,也只挤出一句,“不是这样的。”
桃衣想起她们初次见面时,宋晚意就因为焦急而咳嗽不止,顾不上礼数赶紧上前,“意儿乖,意儿不急。”
她一边柔柔地安抚着宋晚意,一面轻轻拍她后背帮她顺顺气。
在穴位处,适当加重力道按压。
确定宋晚意不会再咳,桃衣才退下去,慌忙解释,“太后娘娘恕罪。二公主体弱,情急便容易咳嗽不止,引发旧疾,孙媳一时担心才……”
到底是自己亲孙女,太后自然也知道宋晚意什么情况。
她能说什么,她只能说,“你做的很好。怪不得才短短半月,意儿就这么喜欢你。”又瞥了眼刚才说话的妇人,“杨氏在宫廷许久,比你们都知道轻重。冥儿自然是无碍,杨氏才敢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迟了。
今天依然送红包,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