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万幸,又心忧贵妃安危,只想着赶紧来报信,着实没注意,也注意不到有人跟着他。
宋冥看着远方冷笑。
他也没察觉有人跟着白毅,但以沈君安的阴险狡诈,肯定是派了人跟着的,只是对方谨慎,离得很远,不会轻易让人察觉。
桃衣既然露了那一手,短时间内应是没有性命危险,至于沈君安会不会注意到桃衣的真实样貌……
宋冥沉吟一会儿,叫来仇文,低声吩咐两句,等仇文离开,才又看着白毅,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们两个奉命保护贵妃,贵妃已经第二次出事,你觉得,本王该如何罚你?”
“属下该死!但属下这条命是贵妃救回来的,求王爷给属于一个机会,让属下把贵妃救回来再自裁。”白毅磕着头说。
宋冥轻笑了声,也说不出是嘲笑还是冷笑。他道,“你现在这样,是去救贵妃,还是让贵妃再救你一次。”
白毅哑口无言。
宋冥突然沉下脸,“滚!”
他衣袖一挥,白毅被一股强劲的气流震飞,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从他眼前消失。
“沈君安…”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阴测测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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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防备这位看起来甚是柔弱的贵妃,沈君安也不例外,甚至因为惜才,待她还算客气,容许她救了那两个暗卫,让她同他一起用晚膳。
但还是怕万一,她夜里跟他们住在同一间房。
当然,她手脚还是被绑住了,用的却是旁人都未必舍得用来做衣裳的绸缎。
她的帷帽也被摘了,抱膝坐在软榻上,认真地盯着绑她的绸缎,聚精会神地思考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它。
她必须要全神贯注地去思考,因为……
因为离她几尺远的拔步床上,正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他们那么急切,竟是连帐幔都来不及放下。
她之前走了下神,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床榻上纠缠的两人,还有莲衣得意又挑衅的目光。
她自幼都被训练着要如何伺候一个男人,甚至也真的用过这些手段,但训练和真刀真枪终归是不同的。
而她自入宫后,和齐光哥哥更是纯洁得连盖着一张棉被纯聊天都很少,又怎会见识过这般刺激的一幕。
她被赵齐光疼爱几年,有时更如天真少女般,若不是那突然的变故,她甚至都不用去勾引宋冥。
又如何能冷静面对。
想到宋冥,她心里一叹。
宋冥去挖宝了,世子爷会发现吗?他会不会要宋冥拿那些金银珠宝来交换她?
想到这个,桃衣心里更愁了。
若是宋晚意,宋冥或许还会考虑,但她…他也许会想办法救她,但绝不会同意交换,她远没那么重要。
她还是得靠自己。
但,顺便再试一试她的重要性也无妨。
“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个声音,桃衣惊了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结果就见不知何时结束了交缠的世子爷赤.裸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那丑陋的东西就大喇喇地展露在眼前。
桃衣只觉一股恶心直冲喉咙,下意识地撇头闭眼。
但那玩意儿却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
沈君安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见状轻佻道,“羞什么,好像自己是少女一样!”
桃衣抿着嘴不吭声。
这时莲衣才披了件轻薄的纱衣过来,娇美的脸蛋还有些潮.红余韵,偎在沈君安胸前,娇声道,“世子爷理她做什么?”
沈君安摁住她不乖的手,咬着她小巧的耳垂,“怎么,爷还没喂饱你?”
莲衣娇嗔道,“世子爷天天都那么忙,哪有空理奴家啊。”
“真是个妖精!”
沈君安笑了声,目光不经意扫过扭着脖子转过去的桃衣,忽然发现了些怪异。
她耳垂后有一小块白的东西,不仔细看还真看出来。
莲衣此时尤为注意沈君安,见状心里一紧,“世子爷看什么呢,咱们回去,奴家还有别的玩法呢。”
沈君安没理她,拿着他的折扇挑着桃衣下巴,迫使她转过来。
仔细看,看得出她上了妆,甚至过了这么长时间,痕迹更明显。
他说,“就算不沐浴,好歹洗把脸啊。本世子记得,宋冥比个姑娘还爱干净,战场上沾滴血都不能容忍,你跟着他这么久,就没学点他的臭毛病?”
桃衣和莲衣心同时一紧。
桃衣下意识睁开眼,又闭上眼,声音刻意压低沉了些,仍是清清泠泠的动听,“不擦脸是怕污了世子爷的眼睛。”
沈君安却更感兴趣了,“怎么,你本来的样子比现在还丑?”
“……是。”
“那本世子更要看了。”沈君安饶有兴致地说,“长的那么丑都能让宋冥下得了嘴,本世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莲儿,去打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仇文:是监视,不是保护,抄一千遍大字!
宋冥: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