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舍得烧了?!
但很明显,宋冥什么都知道,才会如此。
她缓缓抬头,宋冥眼神冷冷的,连带着看她都是厌恶的。
他冷声说,“从前的事,我不计较,但你既然做了决定,就该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知道,她该和过去划清界限,心里只有他。
桃衣深深吸了口气,眼里噙着泪,勉强挤出一个还不如哭的笑,声若游丝,“衣衣明白。”
那般的让人心酸。
她起身端了油灯过来,颤颤地拾起衣袍一角,要烧掉一针一线,抹去他们所有的记忆。
忽然,宋冥没有一丝温度地开口,冰冷的语气藏着自我厌弃的冷漠,“别让我再看见。”
这世上不会有人对他有真心,哪怕宋晚意,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唯一的那个女人,坟头草都有宋晚意那么高了。
桃衣惊愕抬头,带着泪的小脸上绽出夺目的笑容,“多谢公子。”
很好,宋冥果然已经动心了。
宋冥冷嗤。
虽然不用烧了,但桃衣有分寸,这衣裳是不能再穿了。
她迅速地叠好衣裳,站起来怯怯地拽着他的披风,“公子的披风给我披上好不好?”
宋冥嘲道,“你欠本王几件了。”
桃衣可怜地抿着唇,“可是衣衣会冷的。”
呵。
已经入夏了。
最终,宋冥还是解了披风给她披上。
桃衣怀里抱着衣裳,裹紧了披风跟着出去。
明月已挂高空,桃衣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着宋冥,凝神听着陈良的声音,确定他无恙,才彻底放心。
宋冥虽然生气,但他计较的,也不是陈良。
宋冥上了马,桃衣可怜巴巴地站在她脚边,就那么望着他。
此情此景,又是多么像他们的初遇啊。
宋冥自是骑马来找她,不可能多带了马匹,更不可能备有马车,她自然是与他共乘一骑。
但她裸着身子,只披着披风,怎么可能自己上马。
僵持一会儿,宋冥沉着脸弯下腰,长臂一揽,抱着她的腰将她带上马,横坐在身前。
桃衣弯着唇角,极是信赖地靠在他胸前,轻轻道,“公子待我的好,我都知道的。衣衣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公子要相信我的。”
宋冥冷笑,策马疾驰。
劲风在耳畔呼啸,桃衣下意识地,隔着披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风这么大,桃衣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城门已关,不过宋冥有令牌,顺利进城回府。
下马的时候仍是靠他抱下来桃衣,然后转身就大步进去,根本不管身后的小可怜。
桃衣光着脚,忍着痛,一路小跑跟上,直到到了主院,宋冥才回身,皱着眉吩咐仇文,“收拾间屋子给她。”
不待仇文应声,桃衣抢着道,“我要跟公子睡。”
她惹他动怒,虽然是绕过了她,可他心里极不痛快,她怎敢视而不见。
宋冥冷漠地看她,她雪白的脚趾稍稍前伸,从拖地的披风里露出来一点,她可怜地嘟着小嘴,“脚好痛,走不动了。公子心疼心疼衣衣好不好?”
一旁的仇文恨不得戳聋耳朵,这是他能听的东西吗?
他要不要赶紧地消失啊,不然他会不会彻底人间蒸发?
一阵凉意掠过,仇文抖了抖,对上宋冥冰凉的目光。
好了,他顿悟了。
这就消失。
宋冥转身进屋,桃衣忙跟了上去,将衣服藏在角落。
屋里还没点灯,只窗边有月光洒进来。
桃衣轻轻走过去。
披风落地,她过去抱住他。
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
“公子,我很开心。”她脸贴着他的背,柔柔地说。
是真的很开心。
努力这么久,终于见效了。
宋冥掰开她的手,转过来捏着她下巴,目光一寸寸地掠过她柔美的身躯,忽然低头,夺命似的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桃衣:死洁癖,不嫌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