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今年才十二岁,但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不好,身体较同龄孩子羸弱许多,一张精致如同玉雕的小脸更是没有一分血色,衬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黑白分明,更是怯生生地惹人疼。
“哥哥。”看到老神在在地坐那儿的宋冥,宋晚意怯怯不安地行礼后,乖乖地将怀里一只雪白的兔子递了过去。
宋冥才刚伸手,那兔子仿佛通人性察觉到危险般,躁动不安地想要跳开,然而动作却慢了些,下一瞬就被宋冥拎着后脖子垂死挣扎,凌空扑腾。
宋晚意的心也跟着怦怦跳,一双眼睛也跟那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湿漉漉的,红彤彤的,显然很是担心而不敢开口。
仇文已经立刻将一张雪白的软垫放在宋冥怀里,这时宋冥才将小兔子放在软垫上抱着,顺着它毫无杂色的毛慢慢地梳理。
而那只兔子,仿佛也已经认命,不再扑腾,只是抖个不停。
“传膳吧。”过了会儿,宋冥终于开了金口,所有人都悄悄地松了口气。
用膳的时候,兔子被抱在一边,也有人喂食,宋冥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不经意瞥了眼吃的更慢吞吞的宋晚意,才终于想起这个人似的,“不合胃口?”
宋晚意却像受到什么惊讶似的,慌得直摇头,泪花儿都快甩出来,低弱的语气说,“好吃的,只是下午我用了些牛乳炖燕窝,现在不太饿。”
她懂事后有一次跟哥哥用膳,因为不合胃口吃的少了,哥哥便将厨房的人打了个半死丢出去。
那时候她才五岁,哥哥也才十三岁。
从此以后她都不敢说饭菜不好吃。
宋冥也没在意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说道,“那就慢慢吃,要吃饱。”
“意儿知道。”
等宋冥吃饱了,漱口净手后,那只已经被重新清洗了一遍的兔子又回到了他怀里,他一边撸着兔子,才想起来关心妹妹,“在宫里住的可习惯?”
“习惯的。”宋晚意说。
这时仇文进来,低声禀告道,“王爷,皇上去了关雎宫。”
宋冥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摸着兔毛。
仇文见宋冥什么也没说,好似半点反应也无,也不敢再多说,沉默着退下。
“我明日搬出宫去王府住,你想住宫里还是跟我住?”宋冥想起什么来,又问。
宋晚意愣了愣,怯怯地问,“我可以出宫,跟哥哥住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做什么都行。”宋冥懒洋洋地说,虽没什么语调,却很是纵容的态度。
宋晚意很是犹豫,咬着嘴唇考虑了好一会儿,“会不会给哥哥惹麻烦?”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既然宋冥这般说,宋晚意迟疑了一瞬,蚊子似的小声说,“那我跟哥哥住。”
虽然哥哥很可怕,但哥哥是疼她的。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
宋冥瞥了眼宋晚意,黑幽幽的瞳孔仿佛什么可怕的漩涡要将人吞噬,吓得宋晚意哆嗦了一下,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过段日子,找个大夫再给你瞧瞧,好好调养调养。”
宋晚意舒了口气,“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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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忙了一整天,难得松松筋骨,看天色已晚,只带了徐兴去了关雎宫。
关雎宫内,灯火昏暗,不见桃衣踪影。
莫非是有什么惊喜?
宋渊便也不急,叫徐兴在外边等着,颇有兴致地自己提了灯笼去找人。
已是满天繁星,星光如轻纱轻轻照在大地上。
宋渊来到后殿,远远看着一个曼妙身影跪在地上。
虽不知在做什么,宋渊已有几分不快,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惊喜。
但他还是走过去,只见桃衣跪在地上,已徒手挖了一个大坑,挖出来的泥在旁边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她倒是穿了条好看的裙子,却都沾满了泥,看着,属实邋遢。
“贵妃这是在做什么?”宋渊语气沉了两分,虽还算得和煦,可他如今已是皇帝,这语气叫旁人听到都该跪下请罪了,然而,桃衣毫无反应。
宋渊眯了眯眼,语气加重,“贵妃!”
作者有话要说: 宋冥:强扭的瓜不甜,但我不爱吃甜的,就要强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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