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姚带着大夫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萧玄的身影了。

姜姚杏眼眨眨：四皇子头不晕了自己走掉了吗？

她说不上来是担心还是松了口气，只是觉得萧玄今日这般好说话的样子还挺让人气不起来的。

跟着来的大夫见无人需要救治，跟姜姚拱了拱手便回去了。

姜姚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脖颈便被几本冰凉的手指抓住了。

皮肤上传来的冷意冻得姜姚微微地打颤了几下。

段桉还嫌不够似的，手指上下抚摸着姜姚白嫩的脖子，又轻轻捏了两下。

段桉生气了。

姜姚忍受着段桉来来回回的触碰，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他生气了。

不过姜姚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她转身抓住段桉冰凉的手，杏眼亮晶晶地看着段桉：“将军手好冷，离遥给将军暖一暖。”

段桉冷嗤了一声，手指使力捏了捏姜姚葱白的手指尖：“不敢劳烦郡主。”

……

将军怎么了？

姜姚跟在段桉后面到了郡马府的花厅里，又让身边的丫鬟拿一壶茶和安仪公主赏赐的梨花酿过来。

酒和茶很快便端了上来，姜姚一只手护住宽大的袖口，另一只手往段桉杯子里面斟满了酒：“将军喝杯酒暖暖身子。”

说完又往自己杯子里倒了杯碧螺春，细嫩的茶叶在清透的杯子里打着旋儿，让姜姚心情好了些。

段桉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盯着姜姚。

姜姚被盯得有些发怵，脑袋里拼命在想自己今日到底做错了什么，最后总算是心诚则灵地想到了。

“将军是怪离遥没有立刻赶四皇子回宫吗？”

段桉眨着眼看她，嘴角讥诮，重复了一遍姜姚的话：“那郡主为何没有赶四皇子回宫？”

……

姜姚顶着段桉质问的眼神，觉得自己做错了，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他饿了。”

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段桉莹白如玉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凤眼里火星不减：“他饿了郡主便好心地留他吃了饭？”

姜姚唔了声，觉得段桉说的没错。

“那我若是现下也饿了，也困了，郡主可否让我留宿在府中呢？”

说话间，段桉已经走到了姜姚面前，眼中是掩饰不住地狠厉，还夹杂了几抹欲／望。

姜姚头皮发麻，她不想看到段桉失去理智的模样：“下次四皇子来了我会马上让他走。”

还有下次？

段桉想到萧玄抱住姜姚的身影，手又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郡主为何突然对四皇子态度变了？”

按照之前两人的关系，姜姚是断不可能对萧玄如此嘘寒问暖的。

为什么忽然态度好了？

姜姚垂头想了想：“可能因为四皇子今日对我态度还挺好的。”

“还有呢？”

“因为……”姜姚闭上眼睛，身子一僵，还是将实话说出了口。“我觉得四皇子还挺好看的。”

如果是之前段桉还没把萧玄看在眼里，只是有些恼火姜姚不设防的话，现在段桉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姜姚当初心悦自己，不也是因为自己生得好看吗？

刚要送进口中的酒猝然停住了。

段桉缓缓把酒杯放在原位，凤眼看着姜姚，眼底森寒一片：“天色已晚，臣不叨扰郡主了，先回去了。”

这是第一次段桉在自己面前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