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这句话便抬步走了。
姜姚还没来得及告别,只留下匆匆一个背影。姜姚抿着嘴生气,觉得段桉也太喜怒无常了。
又想到段桉说的如果自己舍得的话撕碎了也可以,心里更是不平了。
撕就撕,撕完就再也不要再见面了。
姜姚一鼓作气地把那副画展开,瞥了一眼刚要撕掉。
却蓦然发现:这幅画,不对——
这不是自己今天早上让采薇带给段桉的那副!
原本的画上是画了一个敞开的黄褐色木质门,姜姚想告诉段桉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来郡马府来找他。
而现在她手里的这幅画,则是画了一个少女的背影,少女抱着一只花灯坐在河边,远处是一片葱郁的蒲苇丛,整个画面中只有少女是亮着的。
这是……什么意思?
段桉是想告诉自己:自己是它的光吗?
姜姚杏眼变得璀璨,她也顾不得细想,抬起裙摆急匆匆地赶到郡马府门前,想坐轿子去寻段桉。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拦在姜姚面前,俊美薄情的脸上沾了些薄薄的笑意:“郡主衣衫单薄,急匆匆地要去哪?”
话音未落,便把姜姚抱进了怀里,给她带来些暖意。
姜姚站在原地,睫毛有些微湿,她语气里带了些恼意,但更多是甜蜜的:“将军又拿画耍我!”
段桉凤眼晦暗,看着她的头顶说道:“郡主作的画我怎么舍得退掉?”
他抿着唇,又继续说:“只是我不高兴。”
怀里的人有些奇怪,她埋在段桉胸膛里小声回道:“将军为什么不高兴?”
清冽如水的声音带了些偏执:“因为郡主没有收我的房契和银两。”
这句话直接让姜姚站直了身子,她困惑地眨眨眼睛:“这不好吗?”
“不好。”段桉马上回答道。
两个人诡异地沉默着,就当姜姚以为段桉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才开了口。
“这是我能给郡主最大的诚意了,”段桉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自小我便是一个自私的人,生来便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之前也并没有顾及到郡主的感受,让群主受到了伤害,这一直让我觉得愧疚。”
“这些房契和银票可能在郡主眼中看起来很贵重,郡主不想收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在我心里,你比这些都贵重。”
“我不在乎将来,可我想给你我最好的。”
见姜姚还在怔愣着,段桉轻啄了下她绯红色的唇。
姜姚迟缓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眶湿红,眼神也被溪水洗涤了一般。
她像一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段桉的怀里,语气咕咕哝哝,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将军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将军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先帮将军保管好了。”
段桉语气又带了些无奈,他用手梳拢着姜姚如丝绸般滑顺的秀发:“不是保管,那就是你的。”
姜姚趴在段桉怀里摇摇头,立刻纠正:“是我们的。”
听到我们这个字眼,段桉也舒展了眉头,他轻声道:“好,是我们的。”
姜姚又抬起自己的脸,认真地看着段桉:“加上清晨这一副,我只欠将军一副画了。”
姜姚抬着脸等段桉回应,段桉凤眼一暗。两只漂亮骨干的手捧住姜姚娇艳的脸,像捧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又低头吻了上去。
低低浅浅地喘息声在两人口齿间传递着。
姜姚觉得自己呼吸不到空气了,抗拒地推了推段桉。
段桉凤眼张开,分开与姜姚相缠的唇。这才恢复了平日里正经的模样,只是眼睛还有些赤红,他勉无其难地说道:“行罢,只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