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安仪公主来的,毕竟能得到安仪公主的赏识,自己的仕途之路也会走得顺畅许多。如果有幸能被安仪公主选座驸马,那基本上属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现下皇帝尚小,朝堂里的大小事皆由公主掌权,能做驸马爷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不过除了这部分人以外,也有不少人是被自家的父亲逼着过来的,并无意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的,只是过来凑个热闹。
其中就有几位白面书生,一直看着在一旁进退得宜又娴静美好的姜姚,满脸倾羡之色。
有一个书生跟宫女要了把箫,把箫拿在手里拱了拱手,眼神炙热地看着姜姚:“不知草民能否和郡主演奏一曲?”
姜姚觉得也未尝不可,于是就应了下来,自己选了琵琶,看着青年问道:“公子想吹奏哪首曲子?”
还没开始弹,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赶过来,段桉拿着周瑾岚寄给他的请柬,沉声说道:“臣来迟一步,让皇上、安仪公主久等了。”
凤眼不动声色地扫视了殿里的青年一圈,由于眼神里面带着审视和警告地意味太强了,大部分人忍不住低下头不太敢看段桉。
老太监这时也卡了一下,他把名帖翻面,才发现名帖上是四十五个人,想来是周瑾岚故意为之。
他指着最后一个名字,喊到:“镇国大将军段蒲安——”
段桉从到的那一刻开始,凤眼就黏在了姜姚身上,一动不动地,像蜘蛛在缚网一样想要束缚住姜姚。
安仪公主丹凤眼看着过分沉默的青年们,叩了叩手上的玉扳指敲在桌上:“继续罢。”
姜姚坐在一个雕刻着五爪龙的圆凳子上,低着头抱着琵琶,只露出小半张精致漂亮的脸,让段桉第一次觉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旁边的青年也是一脸爱慕,但他有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如芒刺背。于是也不敢大胆地看了,规规矩矩地给姜姚和着曲子,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琵琶清脆,箫声飘渺,看上去倒是十分相配。
四皇子领了几百个锦衣卫鱼贯而入,打乱了殿中央的琵琶之声。锦衣卫瞬间包围了整座宫殿,萧玄恶劣地笑了起来:“希望没打扰到各位的雅兴。”
安仪公主坐在座位上,面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眼神黑漆漆地看着萧玄:“四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萧玄整理了自己紧身黑衣上的紧窄袖口,“皇妹,几日不见过得可好?”
太尉在一旁出来,眼神里没有往日的谦恭,反而是一层层忍不住地憎恨:“安仪公主,臣等这一刻很久了。”
“太尉想必也是布局已久,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仪公主垂下了眼,将小皇帝护在怀里,双手遮住他的眼睛,轻笑了声。
太尉拿手捋着自己胡须,看着小皇帝瑟瑟发抖地样子,心里快意更盛:“如今锦衣卫都在郊外练兵,恐怕来不及救公主罢。”
“太尉这是要造反?”段桉拿起桌上的一枚盘子,掷向想要抱走皇帝的一个锦衣卫。
锦衣卫想躲,但盘子速度太快了,精准地砸中了锦衣卫的头,“咚”地一声,锦衣卫应声到底。
萧玄见此场景笑了笑,他拾步走向台子上,旁边几个锦衣卫见萧玄动了,都在他身前保护。
萧玄拔了一名锦衣卫的长刀,架在姜姚的脖子上,狭长的眼睛看向段桉:“大将军,束手就擒罢,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离遥公主还能活着……”
段桉看着姜姚,举起手来表示投降。
四皇子指了指身边的锦衣卫,示意他接过架在姜姚莹白脖颈上的凛凛长刀。
萧玄走向段桉,看着那张桀骜不羁的脸庞有些来气,他掏出来了自己随身佩戴的宝刀,刀光一闪,直直地插进了段桉的肚子里。
顿时白色衣袍就被赤红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