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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姚被这么直白的告知,单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攥着裙摆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倒是冷月公主看出了她的局促,她弯着眼看了看窗户外面两个矗立的身影:“段将军他们应该等急了,我就不留姜姑娘了。”
“好的,冷月公主。”
姜姚把茶杯放下,朝冷月行了礼后,神清恍惚地走出了如意坊。
周瑾岚几乎是立刻扑了过来,又被段桉毫不客气地拉远了一丈远。
看周少卿这么着急,姜姚也染上了焦急的感觉。她省去了很多东西,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周少卿若是能放过冷都尉,如意坊可以和他们合作找出来胡人军队,
周瑾岚脸色难看起来,若是拿不到胡人军队的文书,他就要去做那位阴沉公主的驸马了。
段桉也面色沉重,他握着姜姚的手腕轻轻摩挲,像一块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可能是段桉的眼神太过于温情了,姜姚没有挣脱他的掌控。
“夫人,最近京城可能会有动荡,我可能要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住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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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姚被带到这个偏僻的府邸里面已有三四天了。
三天前,段桉带着她到了这个幽暗潮湿的府邸里面。
整个庭院被粗糙地打扫过,有的房间布满了灰尘,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青苔和蜘蛛网。
姜姚只能睡在草席铺就的床上,只睡了一天她就被扎得浑身刺痒,她感受到了将军天天睡草席的辛苦。
同样,府邸也被森严的保卫着。
姜姚数了数,起码有五六十个人守在院子旁边。
偶尔能听到他们交谈一些外面的情况,姜姚这才发觉这不只是动荡,而是一场危及江山社稷的巨大阴谋。
知道段桉和几个副将一直在最前面奔波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外面的情况。
还好士兵们能透露一些信息给她,她从他们那儿听到了北丞相府被抄家,关进了地牢,京城外三四百个胡人也被抓了起来,关在了京城五个县衙的地牢里,准备秋后处刑。
金市那里面的胡人也被擒住了。
只有谋划了造反时间的柳刺史,带着两百多人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现在京城处处人心慌慌。莫说集市上了,大街上也十分萧条,一个行人都没有。老百姓都大门紧闭,恐怕波及到了自己。
“梆梆梆——”
门外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把还在深思中的姜姚吓了一跳。
门口的守卫去开了门,姜姚看到一个黑衣人把昏睡中的女人放在了门口,转身策马离开了。
姜姚只看了那个黑衣人一眼,熟悉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其他将士也皆是一惊,大喊道:“安仪公主!”
姜姚这才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她连忙让将士把安仪公主搬进了屋子里,在一旁守着等着她醒过来。
黑衣人把安仪公主救走并放到安全的地方以后,骑着马到了如意坊门口。
门口的守卫见了暗卫,都低下头,恭谨地行了礼。
暗卫冲他们点了点头,抬脚便往坊里面走,找了几间屋子才找到了柳盼。
柳盼这几日皆是以泪洗面,更多的还是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的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往常疼爱他的正直廉洁的父亲会成了反贼。
脚步声慢慢地由远及近踏过来。
柳盼抬起眼睛,看到熟悉的戴着冰冷银质面具的男人,一直慌乱不已的心竟然慢慢平息下来了。
暗卫垂眼看她,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冷淡:“我要回去了。”
柳盼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抓住暗卫的衣袖,像抓住河水里的最后一块浮木一样:“你走了我要怎么办,我不想死。”
“救救我好吗,呜呜呜。”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柳盼泣不成声。
暗卫把袖子收回,声音还是以往的没有起伏:“我不带闲人走。”
柳盼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是闲人,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我可以给你当丫鬟,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求求你带我走罢。”
暗卫像是满意了,淡淡地嗯了声。
他直觉柳盼藏住一些秘密,便问道:“柳刺史为何要罔顾柳府上下几百个人的姓名,如此执着地要帮助太子?”
柳盼脸色一白,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在她的心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答案她真的说不出口。
“能拿纸笔给我吗,我想写封信给段哥哥,”柳盼上挑的眼睛露出一抹之前没有的坚毅,“你可以看着我写,信里就有答案。”
暗卫走到门口,接过门口胡人拿来的笔墨纸砚,摊开宣纸看着她写。
柳盼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在信纸上写字,边写边哭,泪水把一些字迹都晕染开了。
她吸吸鼻子,把信纸装进信封里,问道:“你可以把这封信给段哥哥送过去吗?”
暗卫同意了,他垂着一双冷淡的眼睛看着柳盼:“一会儿会有马车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