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索绰罗咂摸咂摸这话中之意,顿时觉得宫中人才真是辈出。太后是何等人物呀,把手伸那么长,岂不是自投罗网等剁手呢。这孙嫔,一个常在起步,野心真是不小。诶,也不对,会不会太后授意的呢?她又微微蹙眉,似乎是在衡量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会,还是不会?
“主是怕太后娘娘有意于孙嫔?”姑姑就是姑姑,一眼不错开地瞧着主子,眼见她神色从惊讶到惊喜,再到沉思,细想想就能明白主子心里在琢磨着什么。这种可能性,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太后有意,杜落此刻心里的主意也是可以试探得出结果的。她肯定不会把自己主子坑了的!
“如今宫中真正受宠的,能在皇上心里挂上一号人物的,除了皇后娘娘,就是钟粹宫的容妃娘娘、储秀宫的孙嫔。嗯,还有避世久不出的咸福宫庄贵妃娘娘。”显秀并没有直接回答杜落姑姑的问题,而是把宫中能在德章帝心头上有位置的后宫女人给挨个点了出来。
“可说呢。上月敬事房公公们喝茶,有公公说秃噜了嘴。万岁爷不单是朔望二日在皇后娘娘那,一月能有五日陪皇后主子。余下的有三日给了容妃娘娘,三日被孙嫔使计占了。四日,整整四日呢,都去看了庄贵妃!”吴喜来不知何时也凑了过去,一起加入景阳宫今日闲话“皇上睡了谁”。
若是往日皇帝翻谁的牌子去谁宫里,一般是皇后和心尖上的人。再有就是看谁家给万岁爷解忧立功,毕竟前朝和后宫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上个月,朝上给皇帝大为长脸的两位总督,他们的家人,后宫中那二嫔可没在敬事房记事档上占得半分便宜,万岁爷一点想去看看人家的意思都没有。
贵人还是挺吃惊的,万万没想到容妃和孙嫔在翻牌子这事上居然平手。或者说,她更惊讶的是自己没有留心的事,看姑姑的模样,再听喜来公公一说,奴才们知道的事,她居然半点没上心。“贵妃娘娘真是厉害。”她心里感慨半天,只赞叹了一句庄贵妃,还颇为钦佩的模样。
杜落姑姑好悬没气着,就差一点点,她都想僭越一回,伸手好好戳戳这贵人的额头。下一刻,却思索起显秀的这句话。难道主子以为这像是贵妃娘娘的手笔?是她漏了什么消息,还是她少盘算了哪?若是按照往日贵妃行事的风格,这一点也不像是她的手笔。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呢?
“喜来你且说说,是哪个公公说秃噜嘴了?当时还有谁在场?你们当时在场的人,又是因为什么聚在了一起?”南余将贵人的古筝收好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论中。不过,她却是提了一个问题。在她看来,敬事房的人嘴都该很严才是。不然,万岁爷绝对没有那么好说话,以前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吴喜来点点头,他也在仔细回忆。还是春知嘴快记性好,“不就是太后娘娘的茶房那位,八品首领太监平公公过寿。当时叫了一些小公公们喝茶同乐。那天主还让喜来给带去了几十粒的金豆子当贺礼,南余姐姐还记录在册了呢。南余姐姐还觉得主给的金豆子太多了,说照这么给,咱们迟早要穷了。”
“奴才想起来了,说秃噜嘴的是敬事房的小顺子!”吴喜来一拍头,总算是让他想起来了。“只是,在场的小公公可就太多了。本来往日交情不深,很多人也是不会去的。但平公公和内务府的公公们关系不错,过寿的前几日奴才们去内务府领东西时,那些公公们就顺带替着平公公下邀了。”
这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慈宁宫和敬事房。杜落觉得,不管这个探听皇上的手来自哪,她都打算和贵人商讨商讨。先小心试探,再做下一步打算。想着,姑姑就和显秀轻声耳语一番。此刻,吴喜来也好,春知也罢,还有南余,皆是当耳朵是个摆设。有些事,主子没点明,他们就必须是个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是缘,就是更新不定期。可能一天一更,也可能两三天一更。
故宫以前,内务府是挨着慈宁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