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卫对视一眼,恭敬称是,随后隐了身形,林亦绾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屋中。
“季副统领!我们真不告诉殿下吗?”
“当然要同殿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心中有多紧着太子妃。”
“可是!我们答应太子妃在前。”
“你呀真不懂得变通,太子妃说的是不许同裴故安说,又没说不准告诉殿下!”
“这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暗卫不解的挠着头。
“谁说是同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殿卫司的副统领也是个精明的,他转头就写了信传回去。
那鹰隼一路向南飞,它是带着使命去的。
裴故安正在文臣殿议事,苏呈守在静心湖旁观着红白鲤鱼,忽闻一阵啁啁之声,那只鹰隼稳稳当当的落在桥上。
苏呈赶忙取下信,还不等他将信送去,文臣殿中的门开了,裴故安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呈。
“绾绾的信?”
“臣不知,殿下自个看吧!”
裴故安拿过信,急忙展开看了看,信上说太子妃思念成疾,还说太子妃与贺山剑派的音枳,谈论何为夫君,太子妃答,夫君就是要相守一生的男子……
殿卫司的副统领,专挑了裴故安喜欢听的话写,特别是那句太子妃常在村口远望南方,裴故安瞧见了也是心神微动,“苏呈,你说绾绾是不是对孤动了心,若没有她怎会在村口等着孤?”
“臣还未婚配,不懂儿女情长。”
“真不懂?孤可是听闻你与京兆尹的二女儿走的近。”
苏呈变了脸色,太子殿下连这事都知道了,他赶忙讨好道:“依臣之见,太子妃定是对太子殿下动了心。”
“如何见得?”
“殿下可知何为望夫石?太子妃望着南边,便是思虑殿下,祈祷殿下平安。”
苏呈这话听着让人很是舒坦,裴故安笑意更浓,“看在你说话中听的份上,前几次罚的俸禄下个月一道领了吧!”
苏呈怔在原地,不过是几句话而已,竟还有这功效。早知道他便多说些就好了,说不定还能领到前年被罚的俸禄。
裴故安再次回到文臣殿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方才听见鹰叫声,太子殿下便寻了个理由出殿,让众人一阵不解,如今他又回来,众人亦是不解。
唯有林家的那两位侍郎不约而同的笑着,太子殿下重视自家小妹,他们怎能不喜。
许是有太子妃薨逝的假消息在前,两人笑的隐蔽,并未让人瞧见。
“对了!孤说到哪儿?方才听见鹰叫声,怕它叼走太子妃生前最喜的鲤鱼,便出去看了看,还望诸卿莫要在意。”裴故安这戏的演的真了些。
文臣殿中那些不知情的臣子,皆感叹着太子情深,“还望殿下节哀,我等定会严惩谋害太子妃的凶徒。”
“接下来的几日,便有劳诸卿引出那幕后之人,这几日孤会假意削弱东宫的防守,以此来麻痹越行简,激起他的野心,诸卿要多加小心,若是无事不要四下走动。”
裴故安细细叮嘱着,他要以身引虎,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信越行简不动心。
文臣殿里唯有叶承泽会些武功,众人商议好一切,只待越行简上钩。
乾元帝那边送了些人过来,裴故安也未曾拒绝,多几个高手,他也多几分胜算。
至于长乐宫那边有环竹瞒着,太后并不知生了何事,只是每日抄抄佛经,也无旁事。
林远舟这阵子有些咳嗽,正打算去太医院取药,便让二弟先一步回府,药方在府上也需叶承泽护着。
刚取了药,远远瞥见前方生了些浓烟,他误以为着了火,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仙乐宫宫门,只见一位满是哀容的女子正烧着什么,美人忧郁于心,林远舟猛的一怔,只一眼就认出了她,当年将他从河中救起的女子,正是眼前人。
许是被遮住了光亮,梁容乐诧异的抬头,瞥见那一身侍郎袍时,她又是一阵疑惑。
不知是哪部的侍郎迷了路?
“大人走错路了,出宫的路再北边!”
“姑娘不记得我?”
梁容乐蹙眉不语,只当这人与往日的二皇子一般是个无赖,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大人不必同我说这些,仙乐宫这阵子不奏曲不献舞,大人请回吧!”梁容乐未曾抬眸,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