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白雾寺里传来了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太后听见声响,不由得笑了笑,“环竹,终于轮到哀家上场了。”
乾元帝本是在厢房与几位大臣闲聊,二皇子与淑妃一直陪着,众人说了些山水美景间的趣事,宫女端来茶水也没什么差错,这喜儿不知怎的,偏偏就她跨过门槛时突然晕倒,已是不省人事。
二皇子见地上躺着的宫女是喜儿,很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她抬下去,勿要打扰父皇与诸位大臣的雅兴。”
二皇子此言一出,众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淑妃一脸奇怪的看着自个的儿子,以她对二皇子的了解,他方才的反应很让人生疑。
当白玉茶壶摔碎的声音一出来,太后便从隔壁厢房步履缓慢的走了过来,很是不喜道:“又出了什么事?吵的哀家不得安宁。”
“参见太后!”众人齐齐一礼,太后皱着眉摆了摆手以示免礼,当看见地上的喜儿时,太后故作讶异道:
“这宫女怎么回事?今日可是重阳佳节,便是宫女也该有几分福运,四郎!寻个人给她瞧瞧吧!哀家可不希望明日,传出什么皇室登山失了人命的事来。”
“母后说的极是,儿子这就去寻大夫过来。”等大夫来了,这厢房都没什么人,岂不是晚了,太后可不会允许自己的计谋达不成。
“不用这般麻烦,陆提点不就在这!”
“母后说的对,是儿子忘了,陆提点你便替这宫女看看吧!”
“是陛下!”陆提点一向低调,得了皇命他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等等!”顾少卿突然出言制止。
“顾少卿有何异议?”
“陛下!当年白雾山瘟疫的症状与这宫女很像,臣怕……”
众人一惊,巴不得离喜儿远远的,陆茂(陆提点)倒是不怕,这宫女有孕的事,他原本就是知道的。
“顾少卿不必惊慌,太傅府有药方,北聿也不惧瘟疫重来。”
这话让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宽慰,陆茂为喜儿把了把脉,眉头愈发紧锁。
“陆提点,这宫女是得了什么病?”淑妃为了显示自己的贤德,一脸关切的问道。
“她没有病,只是……”陆茂欲言又止,吊足了众人的味口。
“没有病?那她为何会晕。”
“回陛下!这宫女已有身孕,许是劳累过度,所以才……”
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二皇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暗中捉磨着该如何除掉喜儿。
“有了身孕,陆提点可不能诊错了?”淑妃有些吃味的瞥了乾元帝一眼,她知道喜儿是朝圣殿的宫女,心中又误会了什么。
“淑妃娘娘放心,臣自诩无一错诊,喜脉还是能瞧出来的。”
太后心中窍喜着,又该她上场了,太后变了脸色,怒视着乾元帝:“四郎!哀家隐约记得她是你身边的宫女。”
乾元帝惊坐而起,“母后,儿子可不是这般随意的人。”
在北聿皇宫,但凡是被乾元帝宠幸的妃嫔,一一都有封号,未央宫那还有不少没有承宠的美人,他没必要在上朝的地方思慕一个小宫女。
场中的人皆是一脸不信的模样,乾元帝百口莫辩。
“罢了!四郎不必解释,既是要了这宫女的身子,便承认吧!这般遮遮掩掩的,哪还有一个皇帝的样子。”
“母后……”
太后可不想理会乾元帝,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的事,便看乾元帝自证清白的手段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法子一向有用。
“今日的事,哀家暂且不论,四郎以后还是以北聿国事为重,误要这般沉迷,这宫女好生安置吧!终究怀了皇家的孩子。”
太后此言,全然将这事赖给了乾元帝,淑妃咬唇不语,心中正吃着味呢!
乾元帝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母后,这宫女与儿子无半分关系,儿子会自证清白。”
乾元帝动了怒,朝圣殿中的宫女有了孕,这事全然未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乾元帝唤来禁卫,吩咐了几句,当日下令众人皆在白雾寺留宿,在没有查清喜儿有孕的真相之前,皆不许回宫,另外乾元帝还派人,将宫中记录帝王起居的官吏,全都带到了白雾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