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淼吩咐完也不关注那刺客,转而看向乔长生。
她站的虽然远,再加天黑,两人的打斗她看的也就不甚清楚,但还是看了个大概,乔长生短短时日进步如此神速,甚至超出了她原本收人时的预期,这让她惊喜万分,越瞅这人越高兴。
乔长生被霍淼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由问道:“……属下是做错什么了吗?”
霍淼面带笑意的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
她目光从乔长生脸上移开,正好看到他胸前有一小块暗色,在浅色的衣衫上十分显眼,霍淼一把抓住乔长生的手腕:“你受伤了?”
乔长生先是愣了愣,低头顺着霍淼的视线看过去,见到那块血迹才反应过来疼,不止身前,还有后背,之前他一心想着怎么制住刺客,其他竟完全忽视了去。
乔长生见霍淼已经伸手去扯他身前的衣襟,连忙道:“没……没受伤。”
霍淼看清他并无破损的衣衫也反应了过来,哦,这是前两天她亲手捅的,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定是在他大幅度的动作下撕裂开了。
霍淼又想起了乔长生后背的伤,有些懊恼,她竟将这完全忘了,之前见乔长生越打越游刃有余她还让侍卫都撤下,怎么没早早让乔长生撤下来。
霍淼一直盯着他看,乔长生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抬头看向前方,试图没话找些话转移注意力:“殿下,这人……”
和他的话同时响起的,还有对面的一声呼喝:“大胆!住手!”
乔长生一个“等”字刚出口,眼前的刺客就被人从身后贯穿,僵直的站立一瞬后轰然倒地。
乔长生和霍淼站在刺客前面,刚刚霍淼吩咐人将刺客绑起来时他便收剑退了一步,此时有人从刺客身后动手,又是突然发难,他根本赶不及越过刺客去阻止。
霍淼闻声转头淡淡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对面动手的侍卫,嘴角的笑意慢慢散了:“交待。”
被霍淼盯着的侍卫立即跪地道:“属下见这刺客手在动,像是想动手反抗,属下恐他伤了殿下,情急之下才误伤了他性命,请殿下恕罪。”
霍淼轻慢道:“你倒是好眼力。”她的话中辨不清喜怒,让跪在地上的侍卫有些心虚紧张。
“其他人可还有人注意到刺客的动作?”
周围一片寂静,几十人的地方只有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啵’声,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霍淼目光扫过四周,拽了拽烟柳披过来的披风,又道:“既然无旁人看到,那你说说他是如何动的,让大家分析分析他这动作的作用,再按照这搜个身,若是能因此找到可用证据本殿记你一功。”
大冷的天那侍卫额头上竟见了汗:“这……他手腕转了下,属下也……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霍淼拍了两下手:“这刺客被攥着手腕扭在身后捆绑时你竟能看出他手腕的转动,果然是好眼力。”
“行了,既然刺客被你杀了,那将你绑了替他受刑不冤你吧?”
霍淼说完,原本还算和善的面色冷了下来:“还不动手?等着本殿请你们?看好了他,这个再死了也没事,记得给本殿将杀人者捉住,今日天亮后是一定要有人去受刑的,如果到时本殿看不到能说话的活人,那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本殿扒你们一层皮!”
刺客的死活霍淼并不在意,就凭对方对她下杀手这一点就能确定是谁派来的人,不管是霍谦还是霍瑁那一派,都没有必要对她下死手,只是做个样子就能达到嫁祸的目的。
就是为求逼真,乔长生赶回来时刺客也该跑了,可这刺客还要对乔长生下手,可见其不是嫁祸,而是单纯的要她死。
更何况霍瑁那边和她无冤无仇,如这般搭上个刺客杀她委实说不通,霍谦还用的到她呢,怎么可能真要杀她?
她自小长在深宫,能和什么人结仇?有动机和这能力的不过是一个齐家而已,至于这人是霍焱还是齐学礼或是齐贵妃,根本不重要,霍淼连审问刺客的兴趣都没有。
霍淼更在意的是这侍卫在她眼前杀人。她就说刺客是怎么清楚的知道她身边没人的?正正挑了这么个好时机刺杀。
她府上四十个侍卫只跑出去三个,按理刺客就是在院外盯着也不可能就敢这么进来,除非他知道今日她府中的侍卫调动,才能确定这时她身边人最少,得手的可能最高。
这些侍卫和她不是直属的主从,按照规矩每一年还会更换调动,以防各府上的侍卫被某个王孙收归己用,这样一来除非每次出事某个侍卫自己暴露,就如今日这个,她才能提出将这人换了,其他没个理由还不能随意调换。
如果能一劳永逸霍淼下一次狠手整治了也干净,但偏偏整治了这一批明年一换人又白忙活了,她总不能将时间全花在调查这些人上面。
特别是这些侍卫不留还不行,这就让她很是恼火。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霍淼一声令下,院中的人群渐渐散开,之前出去捉人的那三个侍卫提着那装神弄鬼之人走到霍淼面前请示:“殿下,这人要如何处置?”
霍淼瞟了那被绑着的人一眼,道:“将他压到本殿住处去,看好了。”
“是。”
没等他们走开,霍淼随手点了其中一人:“你去宫里请个御医来。”
等被点到的人应声离开,霍淼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寻到那个守门的少年正搬着梯子往府门的方向走,遂扬声道:“你,过来。”
少年闻声看过去,见霍淼似乎看着他这边,他左右看了看没见这边还有别人后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鼻子道“殿下是叫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