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然听她如此说,好像有点激动,不自觉的把手搭在他肩上:“我与你同学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一个大资产阶级的阔少爷,也会有这么高的觉悟。”
孟子杰朝她憨笑了一声,心想,焦连明这小子出的招还真管用,只有与她说一些志同道合的话,才能俘获她的心。
玉芝撇嘴看着孟子杰,心里骂道:真他娘的活学活用,还用的恰到好处。同时安慰着苏小姐:“没事,龙大哥做事谨慎,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你不了解他,他上来那脾气,也是蹶的狠,我劝他放弃那块地,他却说他们欺人太甚,还说什么人活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苏小姐眉头微皱。
玉芝叹着气:“龙大哥是个有骨气的人,可正经商人怎么能斗得过这帮人!”此时,她突然道:“林大哥是杜月笙的门生,可以让他通融一下吗!”
苏小姐摇摇头:“怀部已经找了杜月笙两次,没有多大作用,我真害怕这帮流氓做出对龙飞不利的事来。”
玉芝点了支烟,吸了几口,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便对苏小姐说:“我倒有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能让杜月笙不敢轻举妄动。”
苏小姐猛然站起:“什么办法?”
玉芝思考的说:“这个办法必须找到龙大哥商议妥当后,才能实施,毕竟龙大哥世故老练,做事沉稳。必须征得他同意。”
于是孟子杰开车送王悦然回学校,玉芝做苏小姐的车直奔她们家的公司。汽车驶进公司,玉芝看着雄伟豪华的办公大楼,不敢猜想龙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大。见到龙飞时,并没有像爱玉芝想象的那样,相反,龙飞似乎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正在忙于工作,脸上还时时露出笑容。苏小姐清脆地喊了声他的名字,龙飞看到自己的妻子,更是格外高兴,然后看了一眼玉芝,脸上更是挂着灿然的笑,指着她的脸:“玉面飞龙,可好久没见你了。”然后拍大了一下她的臂膀:“小子身体越来越壮了。”
玉芝嘿嘿笑着:“能吃能喝,早晚各锻炼一个时辰。”
苏小姐单刀直入地说:“连明有个很好的办法,能让杜月笙不敢轻举妄动,特意来找你,商议商议是否稳妥?”
“奥——!”龙飞递给玉芝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了一支,随之微笑的劝道:“我知道夫人对我担心,没事,做事我会全盘考虑的。”
玉芝吸着烟,默默地听着。苏小姐说:“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既然来了,就商议商议。”
龙飞笑着看着她们俩,最后说:“好吧,说说你们的办法。”
玉芝缓缓的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掐灭,说道:“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在上海势力大到极点,个个心狠手辣,没人敢招惹他们。可是有个人,他们三个都谈虎色变,那就是斧头帮的王亚樵。”她轻轻押了一口茶,滋润了一下喉咙,继续道:“王亚樵刺杀淞沪警察厅厅长徐国梁、暗杀张秋白,庐山刺杀蒋介石,上海北站刺宋子文,一二八淞沪会战后,在虹口公园组织炸死日本白川大将,声震天下,连日本人都封他为远东第一杀手。为夺江安号轮船,王亚樵派人夜间将张啸林住宅的后院墙炸了个大洞,以示警告,杜月笙、张啸林虽势力雄厚,但妻妾成群、家财万贯,绝无同人以命相拼的勇气,于是王亚樵又派数百人,手持利斧,上船逼张啸林的侄子、杜月笙的门徒张延龄交船。张延龄逃进杜公馆求助,杜月笙觉得王亚樵就是个不顾死活、不顾一切的杀人疯子,害怕招惹他,请黄金荣出面向王亚樵求情,主动向王亚樵道歉赔罪,并立即交出江安号轮船。王亚樵收回江安号轮船后,进一步向杜月笙提出平分上海江海轮买办职位的要求,并向杜月笙索要十万大洋,名为索要,实则是敲诈。杜月笙虽痛心至极,但因惧怕王亚樵,最后还是给了王亚樵十万大洋并让出了部分买办职位。”他说到此,看了一眼龙飞,说:“这些事情,在上海无人不晓,恐怕龙大哥也知道。”
龙飞坦然的伸伸手:“那与我们的事有何关系?”
玉芝凑近他说:“我有一个很好的山东老乡,叫王大奎。此人勇猛无比,一身好功夫,又不怕死,近来在斧头帮混的水生云起,很得王亚樵的赏识,成为他们组织的一个小头目,我们不妨让他来帮下忙,我想杜月笙会有所顾忌的。”
龙飞听了她这一席话,觉得有点道理,思考了良久,终于开口道:“也是一个办法,可是我不想卷入黑帮争斗中。”
“您绝对卷不进去,连您的手下都不用参与进来,这事我可以出面,只要点到为止就好。”玉芝说道。
最后龙飞下定决心道:“可以试试,但绝不能闹出人命。”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是商人,商人以和为贵,讲究和气生财!”
玉芝点点头,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