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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人去家空

玉芝来到王师傅的住处,向王师傅辞行,并给他留了一根金条和五块大洋,说如果想回去,这些可以当盘缠,剩下的,当资本,回去可以做点买卖。王师傅很是感动,抚着她的肩:“你是个聪明、善良的孩子,又肯吃苦、下功夫,已经学了我大部分的东西,虽然还没吃透,但凭你的悟性,将来很快会超过师傅的,好好保重!”

玉芝与王师傅情深义重,她退了几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流着泪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找到连盛哥后,一定会去沧州看你的。”

拜别王师傅后,孟子杰送她到车站,火车隆隆之声,把她载向山东老家。

火车到达济南时,天空已经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车的人们在纷飞的雪的世界里很是惬意,有的跑来跑去,有的伸手试图从空中抓住一片雪花,可抓住了,松手去看,什么也没有,只有凉嗖嗖的一点水湿润着手心。玉芝蹲下身子,从地上柔柔的刮了一层雪,然后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心情好到了极点。于是她拖着行李,雇了一辆马车,向老家赶去。

到达韩庄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她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感触于怀,虽然依旧是那样破落不堪,和自己走时没有一点变化,但她觉得是那样亲切。她径直走向连盛的家,却不禁吃一惊,大门已经上了锁,并且锈迹斑斑,一种不祥的兆头立刻萦绕在她心头。此时,她正看到大栓走过这里,便把他叫住,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装作不认识地问:“你知道明连盛去哪里?”

大栓仔细看她一身打扮,皱着眉说:“你是他上海来的朋友吧?”

玉芝勉强的点点头,只听大栓又说:“连盛大哥早去了日本,与俺村的庆祥大哥、玉魁大哥一起去的。”

“他.......他.......去日本干啥?”玉芝如五雷轰顶,几乎喘不过气来。

“做脚炉生意,听人说,在哪里做脚炉可发财了!”大栓很向往地说。

玉芝身子慢慢软下来,踉跄的倚着门,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大栓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到她如此,急忙关心的问了她几句,并说既然是连盛大哥的朋友,就是好人,就别走了,可以到他家住一宿。玉芝宛然拒绝,拖着沉重的箱子向村外走去。走到村外一棵大柳树底下,背靠着树蹲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头上、衣服上,飞在湿润的眼睛里,连同泪水流出来,打湿了叼在嘴上香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站起来,提着箱子又回到了连盛的住处,把箱子从低矮的墙头扔进去,然后纵身跃进院子,又从窗户里跳进屋里。她决定先在这里住一宿,他打开墙角处的破箱柜,拿出连盛以前的被褥,铺在炕上,坐在床上,吸了一支烟,想起连盛来,又簌簌的流出泪,她觉得好像上天在有意捉弄她,让她与连盛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想去日本找他,可在上海找人,就势必登天,何况是日本,语言不通,外国他乡,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她狠吸了一口烟,想到,他们迟早要回来的,不如自己先去上海,等他回来时再找他。不管怎样,她是不愿留在韩庄,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都是那贪图富贵、一肚子歪歪心眼子的父母造成的,实在不愿见她们。并且经过这段时间在上海生活,她觉得自己以前村里的生活简直无聊透顶,每天都受父母的束缚,顶多在自家院子和村子里转悠,就像井里的蛤蟆,只能看到方寸之天。而上海应有尽有,自由自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她决定还是要回上海,想到这里便渐渐困乏了。

窗外的西风啸叫着,慢慢停止了声音,偶尔传来几声鸡鸣,打破了夜的苍穹,东方的鱼肚白开始慢慢显现,继而悄然微露的曙光渐渐扩大,并跃然于世。

玉芝早早醒来,收拾好东西,刚要走,想到,在上海是钱的天下,没有更多的钱,可活的不自在。便抽开炕上的那块砖,掏出那包金子来,从里面拿了四根,微笑的掂量了一下,装在自己兜里,又把剩下的放回原处,然后走出屋门。放眼望去,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原来这雪下了整整一夜,树上的枝头都被厚厚的积雪压的低了头。玉芝把箱子扔出墙外,纵身跳出去,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提着箱子走在大街上,不自觉的向自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正看到从自家大门里走出一人,哼哼着小曲,向自己方向走来。天虽然没有大亮,但这个身影太过熟悉,来得正是自己的父亲焦念理,他有早起的习惯,他这个人过于财迷心窍,总是异想天开的在村里第一个起床,能在大街小巷里捡到元宝和铜钱什么的,不过转悠了近一辈子,还真没捡到过好东西。

玉芝心想,天朦胧的亮,他未必能认出我来,既然他贪图富贵,硬生生把我和连盛拆开,索性今天唬他一下。便叼着烟,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此时焦念理一味地低着头向前走,根本没发觉前面走过人来。突然觉得一阵风过来,然后自己的肩膀被人打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个人正叼着烟,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吓得猛然哆嗦了一下,身子几乎跌倒,手指抖动着:“你.......你......是谁?”

“焦念理,连我也不认得,我是被你害死的鬼!”说毕,幽灵般的徐徐吐出一口烟。

吓得焦念理撒腿就想回跑,跑了几步,跌倒在地上,快速爬起,嘴里大喊:“有鬼,有鬼......”像吓坏的老鼠钻回家,猛然把大门从里面关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从屋里跑出来的老婆子说:“鬼,有鬼...... 我真看见鬼了!”说毕,吓得瘫软在屋门前的台子上。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刚才走在大街上,猛然飞过一个年轻小伙子,嘴里冒着烟,直接喊俺的名字,说是俺把他害死的。他越想越害怕:“这人的脸面好熟呀,俺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脑子一闪,整个身子抖动了一下,呐呐地说:“俺咋觉得他的脸面有点想咱的闺女玉芝呢,难道她托生成男人,来找咱们来。”他突然狠狠瞪了一眼老婆子一眼,训斥道:“这月你给咱闺女烧纸了吗?”

“没,没,忘了!”老婆子嗫嚅着嘴说。

气的焦念理登时就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老婆子,俺咋与你交代的,每月初一、十五必须给咱闺女烧纸,连烧三年,你咋就记不住呢。怪不得大清早就闹鬼,原来是你这个完蛋玩意惹得。”

“你一辈子啥事都怨俺,就没有一点错,俺不烧纸,鬼咋不找俺,偏偏找你,就是歪歪心眼子太多,鬼也来找你。”老婆子与她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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