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冷峻的眼里射出锋利的目光,对那光头大耳朵的劫匪说:“马车你们尽可以拿走,我们身上的财物你们也尽可以劫走,但是俺哥哥,明——连——盛——知道俺从这条路上走,”她故意把明连盛三个字拖得又长又重,此时旁边一个瘦子突然打断他的话问:“明连盛是你哥。”
玉芝机灵的很,晓得他们认识连盛,起码听说过他的大名,趁机道:“是俺亲哥,有时候他比俺亲哥还亲,想必你们也了解他,如果俺在这条道上出了事,凭俺哥的脾气,不但杀了你们,还要抄你们的家,灭你们的种。”玉芝咬着牙,说的射人魂魄,最后朝他们扫视地说:“不信,你们试试!”
那领头的光头大耳朵呐呐的说:“明连盛,这名字俺咋听得挺耳熟啊!”他侧头看着那瘦子。瘦子急忙解释道:“大哥,前些天横行周村的那一大帮土匪就是他灭的,现在道上传得神乎其神。”
“奥——!俺说咋这么熟的名字,前些年他来过章丘,俺还与他喝过酒呢。”然后扛着刀围着玉芝转了一圈,问:“你叫啥?”
“俺叫连明。”玉芝干脆的答。
“你真是他的弟弟?”
玉芝挺起胸膛,蔑视得看着他:“不信,可以砍下俺的头,提着问问明连盛,看他认识不认识俺!”
那领头光头大耳朵拍着玉芝的肩膀:“好好,有种!是明连盛的兄弟。你见了连盛大哥,替俺向他问好。”说毕,回头打了个手势:“兄弟们撤,明天咱们再来劫个大的。”
两人看这帮劫匪大摇大摆地走了,都松了口气,又跳上车重新上路。王忠一边赶车,一边赞不绝口地说:“看您刚才那神采,就算大男人也比不上,您真是又聪明又有胆量,恐怕方圆几十里还找不出您这样的厉害闺女,这下俺放心了,您走到哪里也不会吃亏。”
玉芝抿着嘴笑了笑,说:“这算啥,都是逼出来的,临危发挥吧。”说到此,他眼睛向往的看着远方,叹了口气,“这世道可真乱,处处有危险,俺要真有连盛哥那般武艺就什么也不怕了。”然后继续呐呐道,“等俺找到他,一定学几个武把式,用于防身。”
明日上午,他们到达了济南火车站。玉芝是个极为好奇的人,头一次见火车,高兴的不得了,左看右看,趴下看,不禁对王忠说:“这么长的家伙,上百辆马车连起来,也比不得它,这得盛多少人呀?真是威力无比,听说跑起来比马快得多!”王忠也是头一次见火车,咧着嘴笑个不停,并对玉芝说:“那,您就坐上去,过过瘾吧!”
玉芝跳上火车,与王忠挥手告别,然后按车票上的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侧头发现里面座位上的人正看着自己。
“看啥呀,俺长得不对劲吗?”玉芝以为自己女扮男装走了样,才惊惶地问。
这人也是个年轻小伙子,笑着说:“你长的很对劲,很帅,我还真没见过男人有像你这样好的皮肤。”
“是吗。”玉芝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听口音,你好像是章丘人?”
“是,我叫孟子杰。”这年轻人显得很热情。
“俺是齐东县人,名叫焦连明。咱们两县紧挨着,是邻居。”
孟子杰听说他是齐东县人,主动伸出手,与他握手,并说:“这要一出省,那就是最亲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