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说得非常认真, 让山本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脸。

被拉着啊……总觉得有点奇怪。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山本抬起手，任由纲吉将长鞭绑在了他的腰上。

“绑手臂的话我怕不小心拉脱臼了。”纲吉是这么解释的，听上去总觉得让人有点不安。

山本站在了岸边, 扶着游泳池梯准备下水。

“如果可以还真不想下去啊。”山本看似轻松地说道, 像是想要缓和气氛。他瞄了一眼游泳池中心的那一团黑色。果然, 又变大了。

山本小心翼翼地下水，也没脱衣服, 任由水将衣服浸湿, 浸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并不好受，而且还有些碍事, 不过隔着一件衣服的话至少心理上会好受点。

山本往墙壁上蹬了一脚, 仍由水的浮力将他带到右边的起点处, 抓住了起点处的扶手。

游泳池四面的内壁都有扶手,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了。就是扶手上锈迹斑驳, 还有些类似于血迹的东西，一模上去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寒，让山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说起来，没有做足准备运动就下水，万一抽筋了可就不好了——因为手不方便, 刚刚只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而已。

山本往岸边看去，不知道为什么, 下水之后就看不清岸边了，明明离得也不远，却好像完全被隔绝了一样，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紧张地抓着长鞭的另一头——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山本觉得大概会被那个糊成一团的人影吓一跳。

cielo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山本又往大概是黑团的方向看了看, 什么都看不到。

游泳池的水温并不算太冷，适应了甚至还感觉有点温暖，就像是普通游泳池的水。山本稳了稳心神，眼神转眼多出了几认真，眉宇间显得越发锐利。

他看向了在下了水之后莫名显得漫长的泳池另一端，决定相信岸上的那个棕发少年，他闭上眼往水下一沉，左手大动作地一划，脚下一蹬，往前游去。

这是一个开始的暗号，下一秒山本就感觉到了腰上的长鞭收紧，然后他就被拽着往前浮去。

速度不快。山本很快就发现了，他配合地划着水，让自己浮上水面，也是为了方便岸上的cielo拉他。

虽然从岸上拉他前进的话，可能会导致方向偏离，需要他自己注意，但速度应该不会这么慢的。

而且，还有一种阻力。

山本冒头换了口气，调整呼吸节奏免得自己呛水，他尽量放松自己的右臂，避免用力。

他转头看了身后一眼，心里往下沉了沉。

速度，慢过头了。

和身后起点的距离，还是这么短。

岸上。

纲吉憋红着一张脸。

“山本怎么会这么重？！”纲吉觉得这个副本是在将他当傻子玩，“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但是看山本的肢体动作应该是没有被什么东西拽着的。

纲吉看了一眼游泳池里的那个血糊糊的人影，移开了视线。

纲吉有点想吐，仔细看清楚之后还会发现那个血糊糊的人身上还不断有些血肉散在水里，像是肉汤……呕。

画面感上来了，让纲吉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适。就算他不需要吃饭，也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啊！

山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肢体动作很正常，本人很冷静，所以这种画面应该只是幻术——但是还是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

纲吉能感觉到那就是山本本人，而且被长鞭绑着，如果被调换成了鬼的话，早就受不了了。

画面和肢体动作的违和感是很明显的，所以纲吉能确定那就是山本。

但是他不确定在山本眼里他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他希望山本能继续保持冷静，不要轻易解开长鞭——虽然就算山本自己解开了他也可以再甩一次，但他们之间的信任是很重要的。

纲吉看了一眼游泳池中心的那个黑团，在山本下水之后蔓延速度更快了，明显是在朝着山本蔓延。

纲吉用力拉着山本，试图让他的速度快一点，尽快完成第一个50米，但效果还是不大。

纲吉眼里有些焦急，他努力沉下心，寄希望于山本身上的指环。

没事的，还有指环……

【永远不要将希望全部放在外物上。】二世冷厉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回响，纲吉久违地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历过的魔鬼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