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隔着一扇落地窗,他看到了对面。
那个血人维持着和他一样的动作,同样站在对面的落地窗后,拖着椅子静静地看着他。
小纲吉有些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按在了落地窗的门锁上,他看到对面的血人的手指也同时卡在门锁上,一点点扭开。
咔哒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小纲吉紧盯着对面的血人,同样看到了对面的房间也满地碎片。
对面的镜子,是血人打破的吗
如果血人只能做和他一样的事的话,那应该是吧。又或许是受到了这边的影响,这边的镜子被打破了,所以那边的镜子也被打破了。
小纲吉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落在对面血人身上的焦点慢慢回收,回到了近在眼前的玻璃门上。
玻璃门。
镜子。
小纲吉看到了,玻璃门上那个模糊的血人影子。
对了,这个也是镜子。
也要打破。
小纲吉后退了一步,再次举起了椅子,砸了过去。
哗啦
“唔”剧痛再次袭来,鲜血再次滑落,小纲吉的额头好像被什么砸到了一样,多了一个豁口,鲜血缓缓流出。
碎片四溅,小纲吉跨过了门框上还残留着玻璃尖刺的门,努力将椅子也搬了过来。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早已体力不支的他,还是摇摇晃晃地被周围的玻璃碎片割破了皮肤。
好疼啊。
小纲吉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的双眼无神,紧盯着眼前的阳台。
这边的阳台和对面的阳台之间,没有什么隔离,也没有什么玻璃。
小纲吉和对面的血人面对面站着,就像是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
但是,不会错的。
有血人的,就是镜子。
小纲吉慢慢举起了椅子他看到对面的血人也举起了椅子。
和之前不同,没有中间的镜面相隔,这个感觉就像是他和那个血人就站在两个靠得极近的阳台上互砸一样。
感觉,会更疼啊。
但是,这个“镜子”太大了。
小纲吉高举着椅子,手臂都在发抖。
这个阳台是开放式的阳台,如果这里真的有一面看不见的镜子的话,这面镜子会很大。
大到如果砸碎的话碎片会哗啦啦地全部掉下来砸到他身上。
也大到,如果力气太小的话,或许根本没办法一下砸完
小纲吉咬紧了牙关,肩膀再次用力,满脸凶狠地将椅子,抡了过去。
一瞬寂静。
下一秒,巨响响起,看不见的镜面,破碎了。
大块大块的玻璃掉落了下来,划过了小纲吉的皮肤,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小纲吉低吼着,在大块碎片砸在头上的一瞬间,火焰燃起,狠狠地轰在了“镜面”背后的“真实”里。
空间瞬间爆发,小纲吉也不管那个空间到底有没有稳定下来,终身一跃,任由自己倒了下去。
碰
大块玻璃砸在了阳台地面上的声音传来,小纲吉的意识逐渐模糊。
逃过了。
小纲吉缓缓阖上了双眼,意识逐渐下沉。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没有发现镜子的秘密,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和镜子里的血人的联系越来越深,最后在某一个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时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关进了镜子了。
他变成了血人的模样,而那个血人,变成了他的模样,出现在了“镜子外面”。
从镜子里照到自己是“血人”才是正常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和血人还是分开的。
而等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变得“正常”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自己已经不正常了。
镜子里和镜子外,外形正常的,从来都只能是其中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血人的联系会慢慢加强,所以越是到了后面,砸破镜子的时候自己就会越疼。
“血人”是自己,自己是“血人”。所以“血人”受伤,“自己”也会受伤。
到了最后,或许甚至会和“血人”一起“消失”。
真的好险啊。
差一点就,被永远留下了。
“唔”身体、又来了
小纲吉骤然蜷缩起来,骨骼喀嚓喀嚓地再次作响,剧痛从四肢传来,从内而外的疼痛甚至掩盖了皮肤上伤口的疼痛。
然后他感觉自己穿过了什么,砸在了地板上。
再然后
“cieo”一个有些讶异的声音传来,隐约带着点错愕。
是骸
所以这次,成功汇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