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到惊吓般,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原本便很大的猫眼,现在更是大得宛如一颗漂亮的蓝宝石。
晶莹剔透,一看就很贵。
伏黑甚尔想,五条悟要是下海,肯定比他贵多了。
“开玩笑的。”伏黑甚尔移开了目光。
五条悟似乎也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平静。
两人很默契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五条悟喝着杯中的奶昔,开口问:“我听说天与暴君已经死了。”
“对,被五条悟杀了。”
“真能给我扣黑锅啊。”
“这不是黑锅。”伏黑甚尔心不在焉地吃着自己的蓝莓蛋糕,回道:“能让你减少很多麻烦。”
他只是一个废人,天与暴君听起来很拉风,也的确很厉害,但在禅院家永远是“废物”的代名词。
禅院家是不会为了他出头的,五条悟杀了他,禅院家甚至都不会去过问一句,反倒是对高专对天元有了交待。
“你这样做,倒挺像是为了我好的。”五条悟接过安室透递来的小饼干,等他离开之后说道。
伏黑甚尔没回答,而是将手越界,捏了一块五条悟的小饼干放进嘴里。
五条悟愣住了,眼睛再次瞪大。
第一次!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从他的手上夺食!
就连杰都没抢过他的甜点!
“你敢抢我的东西。”五条悟的语气渐渐危险,身上的气势足以令任何靠近他的人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伏黑甚尔的身体也紧绷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五条悟一眼,现在的他可比自己刺杀天内理子的时候还要吓人。
伏黑甚尔不肯认输,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也说了,我是为你好,小鬼,我先收点利息不行吗?”
“说到这个。”五条悟一餐刀切了过去,没有切在伏黑甚尔身上,而是将他没碰过的另一半蓝莓蛋糕切了下来,扒拉到自己的餐碟中:“那天我放过你,是不是也该还我点利息?”
伏黑甚尔:……
“幼稚。”他嗤了一声,就算是五条悟此刻也只是个小鬼,这种方面的不服输还真是幼稚的不像话。
五条悟却全没觉得不妥,他的甜点被抢走了才不会坐以待毙。
“不问问她吗?”伏黑甚尔问。
五条悟摇头,他没兴趣知道天内理子的事情。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没关系。”五条悟嬉皮笑脸,语气中是属于强者的自信与任性:“那我就杀了你好了。”
“五条悟,你这么任性以后会吃亏的。”
五条悟却不听,他不喜欢的话全是王八念经。
“等你遇到守不住的人就会明白……”
“不会有那种时候!”五条悟眉眼间闪过一抹狂傲与不屑:“老子是最强的!”
“两位,聊得还愉快吗?”安室透走了过来,将两块芋泥千层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又为自己在桌边放了一杯咖啡,问:“可以和我也聊聊吗?”
“无所谓。”伏黑甚尔不在意,看在芋泥千层的份上。
五条悟却甩出一张黑卡,说道:“我买单,但是你走开。”
安室透拿着那张黑卡在指尖把玩,饶有兴致地扫了眼五条悟。
伏黑甚尔也淡淡朝五条悟瞥去一眼,有人请客甜点,他这样的态度不怎么对劲儿吧。
“怎么?难不成五条先生讨厌我吗?”安室透有足够的自信,征服了一个甜品控的胃,基本上也就等同于征服了他这个人。
岂料,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喜欢你做的东西,至于你,我的确很讨厌。”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他凝望着五条悟,能够感觉得出来对方没有在说谎,但是他却完全想不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讨厌一个人不可能是全无理由的,他一定在某个时候不经意的得罪了五条悟,但是为什么会全无印象?
“别想了,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罢了。”五条悟将安室透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的想法也可以猜测一二,他慢慢戴好墨镜甚至偏开了头,仿佛多看安室透一眼便觉得难受,“别靠我这么近。你是这里的服务员不是吗?客人不希望你待在这里。”
“抱歉。”安室透不太明白,但还是起身,将银色的托盘拿在手上朝五条悟道歉:“这两份甜点算是我送你们的。”说完便重新回到了后厨。
“喂,你怎么回事?”伏黑甚尔用脚踢了踢五条悟的椅子,问他:“安室透有什么不对吗?”
“他是个很令人头疼的家伙。”
伏黑甚尔眉头紧皱,他也可以感受得到,安室透的身份不正常。
五条悟又补充了一句,表情很是嫌弃:“看到他就头疼。”
但是,为了这里的美食,五条悟可以坚持远距离的和他接触,点几份甜点的忍耐力还是有的。
伏黑甚尔搞不懂,所幸他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只将一张纸条放到了桌子上,用两根手指摁着推给五条悟。
那上面是一个地址,伏黑家的地址。
“我的儿子过两年就要被卖去禅院家了。”伏黑甚尔冷淡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死’了,不方便处理,就送给你了。”
五条悟表情变得无比嫌弃:“你儿子?”
“嗯。”
“那一定很麻烦。”五条悟直接将纸条撕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