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也叫苏花啊?这是女孩的名字。”
他说:“我才不想叫呢,我早想改名了。我妈说,我以前的两个男孩子都死了,所以生下我以后,人家都说要起一个女孩的名字才能养的活。她就给我起这个名字。她真迷信。”
我很认真地问他:“改名是不是要去公安局改的?”
他就回答说,“好象是的。但是他们不给我改,等我长大了一定改名。”
我想,他说的“他们”一定是指他的父母,我就说:“那就不要改了吧,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了。”
后来我们继续在公园里走,开始谈学校里有趣的事情,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分手。
回家的路上,我在前面骑车,他在后面跟着我骑。
我不时回头看他一眼,他并不看我,总是东张西望。
在经过叉路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童童,我想她是不是还在海边等我呢?
但天已经很晚了,她应该已经回家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虽然隐隐地觉得不妥,但时间已经晚了,我却不敢回家太晚。
回到家里后,我一直有些坐立不安,我想童童应该不会在海边等我吧。
第二天到学校后,我的同桌忽然神秘地看了我一眼,她说:“你昨天和苏花约会了对不对?”
我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同桌得意地笑了,“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
我说:“你,谁告诉你的?”
同桌很神秘地说:“没人告诉我,是我有神通,能知道。”
“神通?”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的同桌得意洋洋地说:“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在练气功,过不多久就可以到陴谷的阶段了。我现在能用天眼看到别人的事情,再过些日子,我连别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知道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气功这么厉害吗?”
她说:“当然是了,我是和一个气功大师学的,我师傅能知天下所有的事,还能隔空取物,还会点穴。”
“这么厉害?”
她说:“是啊,我现在还不能那样,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练成那样的阶段的。”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的资质也还可以,你想不想练,我把你介绍给我师傅?”
我连忙摇头,她又对我说了许多气功的好话,但我那时真是没有心思去练这种神奇的功夫,我说:“我现在不练,将来我要练了,你再帮我介绍吧!”
她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叽叽咕咕地说一些有缘啊无缘地话,我用英语课本把脸蒙上,还能听到她在说话。
后来,她忽然捅了捅我说:“李童来了。”
我连忙放在课本,李童站在教堂外面正在向我张望。
我走出去,她说:“你昨天怎么没来。”
我说:“我家里有事,我回家了。”我是第一次对童童撒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和苏花约会的事情。
她看着我,忽然说:“你骗我,我知道你和苏花约会去了。”
她那个时候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尖锐,仿佛可以穿透空气一般,我身后的整个教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我可以想象一定是每个同学都在盯着我们看。
我立刻面红耳赤,连忙拉着李童离开教堂门口,我说:“对不起,我真地忘记了。”
她仿佛非常忿怒一样,她说:“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生约会?”
我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的怒火有些出离了正常的范围,我说:“我不是约会,我只是和他谈谈。”
她便更加忿怒地说:“那我呢?你怎么忘记我在等你?”
我说:“对不起,让你等我许久,我真是很抱歉。”
但她的怒火并未平息,幸好这个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我急忙跑回教堂,她却仿佛想冲进教堂一般。
这时老师走了过来,她便只好离开了。
我听见周围的同学压抑地低语声,觉得万分奇怪,为什么我的行动仿佛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