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收有变动是很正常的,老村长你难道就没去过海城,不知道最近物价上涨的厉害吗?!”
站在院外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刺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话语中满是嘲讽意味:“这也不对啊,你们何家村的人这些天在海城的生意可火了啊!”
院里七八个衙役打扮的人姿态悠闲地喝着茶水吃着饭菜,女眷们躲在厨房不敢露面,唯有何三叔站在关闭的房门前神色紧张。
没有去海城也没有出海捕鱼的村里男人们此刻都守在院外。
何水跟何承安刚一露脸就被他们拉到一边。
“你俩别进去,今儿来的张长洪是从隔壁岛出去的,那小子从小就混不是个好东西,像是故意来找茬的,村长说他来解决,不让咱们掺和免得出事。”
“可我感觉这回是不能善了了。”
何水耳朵灵敏,清楚的听到房内老村长压低的声音:“这......可这钱就是加了两成税之后的啊。”
想到自己在海城待着的四天里了解到的情况,再看看院子里那些毫无形象的衙役,一个暗示的眼神看向何承安。
何承安点头,顺便叫了何雨,两人一起去把村里趁手的家伙拿过来。
屋内,老村长拿着村里的税单试图和张长洪讲理。
“呸,两成,那是上头要的,说了要多交四成税,难道要我们白跑一趟不成,老东西你别给脸不要脸。”
说罢张长洪一把从老村长手里抢走装着银子的钱袋,不满手中的重量:“剩下的都换成银钱,就当是给我们哥几个的船费。”
老村长气的发抖,看他还要糟蹋地上那些税粮急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倒在地上。
看着这个老家伙,张长洪想到何家村里的情况,这个老村长要是出了事何家村防守肯定会松懈,那他接下来要办的事就更方便了。
于是恶从心生,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不动声色抬起腿踩了下去。
“哐!哐!”察觉到不对劲何老三开始撞门。
“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何水一脚踹开,看清屋内情况的那一刻,他体内魔力脉络瞬间暴动。
第一次远距离凝聚出大面积的水,村长身下突兀出现一张水网挡住了他倒下的趋势。
“爹!”何三叔刚站稳身体就去看自家老爹,发现人没事后,举起拳头狠狠打在被水绳捆绑起来的张长洪脸上。
“村长,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水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情绪,一双清澈的黑眸看向张长洪时泛着冷意,勾手接过被水绳抛过来的钱袋,另一只手稳稳凝聚出蓝色光雾一点点融入老爷子身体里。
“何水,你......这是霊者,你成为霊者了?”
老村长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递过来的钱袋,拉着何水的手臂满脸不可置信。
另一边被一拳打到在地,接着又被三两拳揍得头昏眼花的张长洪惊骇不已,这个小村子里什么时候有了霊者,并且看样子还不是低阶霊者。
“这怎么可能!”在何三叔将人拎起来时,张长洪终于喊出自己的疑惑。
可何水手上的光雾还没消失,地上的水迹也依然在。
不只是他惊讶,何三叔眼中也满是不可置信可他紧接着就高兴起来:“你小子瞒得可真够深的,是不是上次落到海里后就成了霊者。”
何水扶着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点头承认了何三叔的话。
“是和鲨鱼搏斗时意外发现自己能控制水,可后来这能力时有时无,就最近几日才稳定下来的。”
在海城住的那四天,何水切实了解了霊者在这个世界的地位。
像他这样突然成为霊者的人并不少见,而且霊者也分等级,跟他一样能力差不多的中低阶霊者只是其中普通的大多数。
这才回村他就就不打算再瞒着村人,现在干脆趁此机会将事情说清楚。
门外村里汉子们拿着渔叉和木棍已经将那些衙役打扮的人摁倒在地。
“他们根本就不是衙役,没有佩刀,腰牌也是假的!”
何承安走上前仔细检查后告诉村人。
“什么?他们竟然敢冒充衙役?”
“就算他们真的是衙役,今天敢伤了村长那也是不用走出村子的!”
村人群情激奋将几人全都绑了起来,狠狠收拾了一顿。
何承安走进屋里,屋外那几个是假的,屋里的张长洪大家都知道他可是真衙役。
几人先审问张长洪,他的身份最难处理。
可事到临头他还真有几分硬气,死都不开口。
担心今天这事儿他不是主事的,真把人弄死会牵连全村,何三叔跟村长都有些束手无策。
可屋外那些人没那么硬气,何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指点着叔伯们,打在身上那些又疼又不会危及到生命的地方,很快就有人受不了,供出了原因。
他们都是海城和隔壁岛上的混混,也是张长洪的小弟。平日里在海城做尽恶事,前几日一伙人醉酒得罪了一个外来的贵女,他们老大被罢官还要接受惩罚。
他们把张长洪就出来后,反正没了退路干脆决定做一笔大的,提前交税是真的,税银提了两成也是真的,几人自己做了几身衙役的行头由老大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