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哭着哭着就在何水怀里沉沉睡去。
“小水,赶紧带着朵朵回家休息吧,从飓风结束她每天都在码头守着,晚上也睡不安稳。”坐在一旁的一位老妇人上前给何朵盖了件小衣裳。
这位是他家隔壁的独居方姓老人,方老奶奶丈夫儿子早亡,女儿远嫁到隔壁岛上,平日里就把何水何朵当自己孙辈照看,往常何水出海都是她来照看年幼的何朵。
原身抓到鱼也经常贴补老人,三人相处起来就像亲祖孙。
“行,奶奶这是我在荒岛上抓的螃蟹,咱们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剩下的就帮我分给村里人尝尝鲜吧。”
何水被何兴喊了一声,看着他们兄弟俩把挂在他们小船上的网兜拎上岸,这才记起自己抓的螃蟹。
螃蟹凉寒不能多吃,何家村这边虽然在海岛上鱼不少吃,可是常年在近海捕捞,这么大的螃蟹可不是能经常吃到的了。
何家村三十五户人家,分一分都能尝尝鲜。
因为海禁,渔税高昂,城中富商又故意压价,往日里村民除非抓到特别稀罕的鱼才会拿去卖。大多数时候都会分给村里人或补贴老人们,大丰收的时候全村人一起帮忙制成干货卖给外地收购商人,也不容易被压价。
“成,中午奶奶给你俩做螃蟹吃。”原身以前多是收村人接济,这回他收获颇丰方奶奶也为他开心,动作麻利的拣出十多只肥美的膏蟹用补网的麻绳捆成一串,让何水拎回家。
“六奶奶,我俩帮你拎着。”何兴何雨本就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又在船上补了一觉,这会一点都不累赶紧上前帮忙。
何家村就这么大,有些村人祖辈定居在这里,大家都是沾亲带故,按辈分算,方奶奶是何兴他们远房排行第六的奶奶。
何家村位于沧朝西岸一个出海口附近的小岛上,最初是逃难的一家人在岛上居住捕鱼开荒,后来逐渐收纳愿意在岛上居住的人家,时至今日慢慢就发展成了一个登记造册的小渔村,官府命名为“何家村”。
为了方便管理也是为了让村人更加团结,后来在这里定居的人家也都改为何姓,虽没有宗族祠堂可村人却都亲如一家。
村子最早建在海边不远处,可每隔几年就有大海潮出现,村子逐渐往岛中唯一的小山上转移。
何水家是从他爷爷那一辈搬到岛上的,所以他家房子就建在半山腰上,三间厚实的泥胚房和两间草庐被竹篱围起来,中间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平整院子。
门前是通往山下的小路屋后是一个矮崖,从窗户向外看就是西边海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家里房子看起来不错,可进屋一看就知道他们家境贫寒,正屋只有一张木桌和几个木墩,兄妹两的房间除了炕床外就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旧木箱用来装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被子上都是补丁,好在兄妹两个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用了很多年的被子摸起来依旧柔软还有晒过太阳的味道。
把熟睡的妹妹放回她的床上,何水起身在房子里转了转。
其实这个家原本并不是现在这样,他爷爷和父亲很勤劳,捕鱼和去海城帮人搬运货物攒下不少积蓄,原身年幼时家里甚至有余钱送他去镇上私塾里读书。
可一切都在他12岁时变了模样,先是父亲出海和村里几个叔叔伯伯一起葬身鱼腹,然后母亲开始生病。
原身从私塾退学,变卖家产出海捕鱼给母亲看病,可母亲还是在他15岁时去世了。
之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在村里人的帮助下过的也算可以,慢慢还清债务,甚至半年前好不容易攒够钱买了一艘旧渔船。原身本打算利用这次去远海的机会赚到钱给妹妹更好的生活,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何水叹了口气走进一间草棚,这里是厨房,算是这个家里东西最多的房间。
打开米缸的盖子,其中夹杂着米壳的糙米勉强盖住缸底。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原主离开时家里的米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天,何水都不知道小姑娘这些天是怎么生活的。
挖出一碗米稍微洗了一遍就放进锅,里倒入三碗水、点燃柴火,何水回空间将之前抓螃蟹时顺便捡到的大扇贝大海虹拿出来一些。
已经被水浸泡两天,拿出来放在木盆里稍微用清水洗一遍用刀划开带子,去掉不能吃的边角,剩下的切片放入锅中跟粥一起煮。
忙完这些,何水坐在灶台后盯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耳边是木柴燃烧时的噼啪声,脑海中的思绪纷乱。
一边思考着如何改善家里和村子的情况,一边规划如何快速省力的完成现有的主线、支线任务。
同时要尽快去一趟海城,了解这个世界的现状,之后再根据现实情况制定好计划一步步将脑海中的知识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