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醉含羞粉生红
“妈妈,我想找师兄玩,师兄去哪了?”
“昨天那么多的坏人,你师兄太累了,可能还在别处休息,无忌,你先去找别的师兄弟们玩吧!”
“那让师兄好好休息,我先去找别人玩了。”
瑶光用被子盖住头,窗外传来的絮絮说话声让他有些茫然,但能感觉到,心情还是很松快愉快的,他不由自主的用头蹭了蹭枕头,睁开的眼睛里有着餍足的光芒。
俞岱岩正坐在一旁,闭目运功行气,他本就不是那般资质卓绝的人,一身功夫均是扎扎实实的刻苦学来,所以,一般只要空闲时间,都能看到他在练武。他平素待人待事也都极为认真,就连张真人都时常夸他一句‘稳重可靠,能当大事’。
如今,他安静的坐在一旁,渊停岳峙,沉眉敛目之下,就算容貌称不上俊美,却也仪表堂堂,英姿矫健,让人一见就心生依赖,觉得很是安全可靠。
瑶光越是注视,越觉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自己这么的喜欢。
习武之人本就敏感,瑶光的视线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俞岱岩如何能察觉不到,他缓缓睁眼,见是瑶光,神色不由得温柔,轻声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三侠俞岱岩一贯冷硬严肃,对外更是铁铮铮一条汉子,谁人见过他如此般温情?瑶光心里欢喜,却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敢了,本来七叔就爱笑话您宠徒弟宠的上了天。看这日头,好快中午了,再不起来,别说七叔,就是大师伯他们只怕也要劝您几句别这么宠我了。”
俞岱岩面上难掩尴尬,但他性情素来认真,明知道瑶光只是打趣自己,却还要仔细的解释道:“师兄师弟是关心你,怕你年少散漫,养成坏习惯改不过来。我平时也不宠你这些,只昨夜……我……我……”他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后面的话,却还是说不出口,只停了停,又道:“你觉得身子好些没?不好就再躺躺,若有人说,我自去解释。”
瑶光哪里舍得自家师父为难,听他这一番关心的话,心里已经大为感动。而且,俞岱岩平日里从无一字谎话,难道要他为了自己,反而破戒去虚言敷衍亲如手足的兄弟不成,连忙道:“师父关心我,我都明白的,哪有那般严重了,我这事偷懒呢,这就起来。”
说是这么说,他略略艰难的伸了伸腰,被子滑落下去,他肤色天生雪白,衬得一身斑驳痕迹,乍看之下实在吓人,浑身更是酸疼,像是被从头到脚碾压过一遍一样。
瑶光有些懒懒,但他也不是娇气的人,又怕俞岱岩愧疚,随手扯了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往身上套,忽有一只手从旁侧伸过来,拉住他衣服一角,问道:“真不用……上些药?”
“不用不用。”瑶光笑嘻嘻道:“我身上就这样,大概是皮薄吧!随便碰一下就是青紫一块,好在过个一天半天的就立刻消了,不用抹药,真抹了药,弄的一身药味,大家问起来,我反而不好交代。”
俞岱岩自悔昨夜被他激的有些孟浪,弄的人今早起不来不说,如今身上还是这样……心里懊恼的很,自觉自己年纪稍长,本应克制,却反而被一激就……
他心里生自己的闷气,面上不露丝毫,还亲手帮瑶光将衣物一一穿妥,动作很是温柔,生恐弄疼了他。
瑶光十分得意,他自来如此体质,其实身上一点都不疼,不过看着吓人。可每回想博师父关心宠爱,便假装露出一点点,大片青紫一现,俞岱岩立刻就会中计,虽个性内敛,但铁汉柔情,偶有温柔,真是格外引人沉醉。
不过,今次也不算装了,除了那身斑驳痕迹只是看起来吓人外,他内里着实虚的慌。
昨夜因为筹划多年的‘心事’完美解决,武当大获全胜,张五侠更是一家平安,所以,难免兴奋难抑,有些得意忘形,刻意说些闲话去激俞岱岩。谁知,自己作死过头,荒唐太过,至今腰部以下,都软的跟面条似的,缓了又缓,方才下床勉强站稳了。
瑶光收拾妥当就打算先开门出去,他也怕师徒俩再腻下去,引人注目。
他虽不惧旁人目光,但身边这个古板的师父估计实在受不住。
谁知道,他这边刚拉开房门,刚巧那边就走过来练剑归来的莫声谷和殷梨亭,三人恰好迎头碰上。
殷梨亭见他,便笑道:“瑶光,我听青书念叨,你最近都不回去睡了,可是舍不得三哥,打算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