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娴熟的技巧挑逗着,正酥痒舒畅得不知身在何处,耳中听到这一句,凌云恼羞成怒得红了脸。
看着身下气喘吁吁着挣扎起来的凌云,吴非不忍再为难,微微一笑,终于俯身下去。……
不知多久,车厢里春光渐散,旖旎平息。躺在吴非的身边,凌云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刚才激情中紧紧抓住的安全带:“吴非,再过十几天,我就要毕业了,我真的很想我哥也能来。……”
两年了,本以为等秦风扬心平气和就可以把凌川悄然接回,可是显然,秦风扬冷静下来所需的时间,远远长过他们的估计。
不过似乎最近,秦风扬的动作明显散漫了下来,也没有再象当初那样常常派人跟踪凌云。
皱了眉头,吴非轻声安慰:“快了,秦风扬的耐心也快耗尽,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对你哥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忽然坐起身,凌云掏出了怀中的电话,沉默地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半晌沮丧地放了下来,他开始心神不宁,终于再按捺不下异样的情绪:“吴非,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这几天,我哥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会不会太忙,又或者只是忘了?”微微诧异,吴非看着他。
“不,不会。他一般都是两三天打一次电话给我,可是这一次,已经隔了四五天。”凌云的心,忽然莫名其妙一沉,“而且,我打过去,也总是盲音。”
吴非静静听着,忽然脑海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升:是的,秦风扬最近的悄无声息未免太没有道理,怎么看,他也不象是忽然就能放下一切的人。
脸色渐渐凝重,他拨响了秦风扬的电话,无声地冲凌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微笑开口:“风扬,从纽约回来了?最近怎么样?很久没和你聊聊了。”
“嗯?”一霎的惊诧,秦风扬的声音很快平静,“好啊,只要你不怕你的小情人恼你,我随时奉陪。”
“就今天吧,我忽然很想念以前我们把酒言欢的日子。”微微一笑,吴非道,“不如我这就开车去你家里。”
“不,我现在不在家。”飞快否定,秦风扬的拒绝很坚决,“我们去酒吧。”
“我想念你酒柜里那只82年的干邑了。”吴非沉着地试探,眼中闪着光芒,“怎么,不欢迎我?”
“吴非,我没有不欢迎你。”秦风扬的声音有丝烦躁,“我的那瓶酒早喝完了,你想品酒,哪里不能去?!”
“那算了,以后我找到好酒再约你吧。”微微叹口气,吴非没有流露出什么,“再见。”
挂上电话,吴非的眼中有了真正的不安。急忙地,他拨响了另一个电话:“周先生,你立刻帮我查一查,这几天里,秦氏的秦风扬是不是从纽约回的香港。”
十几分钟后,电话打了回来:“不,吴总,他前两个月是去了纽约不假,可是就在昨天,他是从中国内地回来。”
糟糕!无言地挂上电话,吴非苦笑:“凌云,你的担心是对的。如果没有意外,我想秦风扬,已经找到了你哥。……”
“什么?”凌云紧张无比地抓紧了他的手,“你肯定?他会怎么样对我哥?这么久过去,他怎么还是不能释怀?”
”你冷静一下。”拉住他的手传递着热力和安定,吴非飞快思索,“秦风扬假如用了胁迫的手段,他一定会把凌川藏起来。——他又不肯让我去作客,我估计,十有八九,你哥现在就在他家。”
“吴非,我们报警!”
“那不行。”摇摇头,吴非冷静下来,“没有证据,警方总不能冒然搜查!有一件事勿庸置疑,——那就是他爱凌川。所以你暂时不用太担心,他总不会真的太伤害他。”
“可是……”凌云欲言又止。
“我们来想想稳妥的办法。”吴非轻拍他的手臂:“退一步说,就算你哥真的在困境里,我们想救他,就更加不能打草惊蛇。”
沉默下来,凌云模糊地知道,吴非的话有道理。
“现在我们去吃晚餐,别乱了心神和阵脚,嗯?”
崭新的车子安静地启动,顺着霓虹幻彩的夜色前行。不久前温馨甜蜜的气氛已悄然冻结,车厢里开始流动两股不安。
直到坐在了一家食肆的座位上,凌云的面色依然有点强掩不住的忧郁。
“你先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间。”吴非起了身离去。
目光忽然有点出神,凌云怔怔望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大大的眼睛黑溜溜地转动着,灵动的眉目煞是好看,只是神态间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他身边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面目平庸,正色眯眯地看着他啃咬着鸡翅的模样。
微微激动起来,凌云忽然站起身,匆匆向那张桌子走去。
似乎接收到他的目光,那少年抬起头,愣在了那里。……
忽然跳了起来,那男孩猛地扑上前,扔开了手中正啃了一半的金黄鸡翅,油腻腻的手掌抱住了凌云的身体:“阿KEN哥!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