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扬，李亦航他很聪明，让他好好帮你。”他微微一笑，俊朗的眉宇间有着秦风扬不熟悉的拒人千里，“至于我——我很抱歉为了报小云的仇，拿感情做武器。可秦氏现在也慢慢恢复生机，何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的不自量力？”

“凌川，冯琛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死死盯紧他，秦风扬深究的眼光象要刺进他心里，“以前的你，决不会对人低头求饶。”

微微战栗一下，凌川抬起清澈的眼眸，默默避开他的眼光看向了窗外：“他对我做过的，有殴打，有折磨，还有把我关在一间小屋里。”

“就这些？”秦风扬的眼光锐利得让人无法遁形。

“你觉得不够，还不满意？”自嘲地淡淡一笑，凌川转过头：“冯琛他有洁癖，所以没有叫别人来对我动手，至于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折磨手段，你可以自己想象，用你最强的想象力。”

听不见回答，他悄悄抬头，正看见秦风扬痛楚燃烧，咬牙切齿的神情，忽然心里悚然一惊：凌川啊凌川，拿这个刺激他，你何其残忍！

把你推进绝境的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他的无心，可难道在你内心，隐约对他那个不知情的拒绝无法释怀？

“风扬，对不起。……对不起。”喃喃低语，他定定吸了口气，眼里有种茫然的疏离：“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话音忽然被打断，毫不留情地，秦风扬欺身上前，用一个微带愤怒的吻将他堵了回去。

狠狠地将愕然无比的凌川压倒，他疯狂地品尝着这甘美的真实：凌川！……让我确认，这刻薄的唇，这久违的熟悉，真的是你！

就好像从不曾背叛，就好像从不曾离开！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叫人痛苦的事，也从没有过甜蜜的爱意。

微弱地挣扎，凌川慢慢不动了。

被动地，他张开双唇，温柔无比的回应着秦风扬的深吻，是的，就像从来不曾——背叛和远离。

惊讶地觉察到他专注而温柔的回应，微微一震，秦风扬的那个吻慢慢转成了和风细雨。

似乎回到了不远的从前，相恋时那火热的互相注视，那反复的复杂心思，那亲密无间的互相吐露心声，仿佛重新在脑海中飞快闪回，在这悠长缠绵的一吻中抚慰着两颗各自辗转的心。……

缠绵处，怎不动情？秦风扬的手慢慢抚上了凌川的脸庞，温柔无比的，在他的眼角眉梢慢慢描绘。

仿佛从那沉醉的吻中被惊醒，凌川忽然睁开了水气满溢的眼睛。

觉察出他逐渐深情起来的动作，任凭秦风扬的手细细温存，他的眼中，慢慢有了浓重得不能化解的悲哀。

“秦风扬，我累了。也没有……心情。”他擒住了秦风扬意欲向下探索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

怔了怔，秦风扬的动作停了。困惑地看着凌川，他若有所失。

似乎也感觉到凌川眼中盛满的哀伤，他心中有点模糊的清醒：这一段时间，不可能让他的身心毫无损伤。

按捺住早已燃烧得有如燎原的思念，他温柔一笑，轻轻吻上凌川的额头：“对不起，是我太急。”

起身站起，他的唇边满是芬芳馥郁的深吻余香，心里喜悦慢慢泛起：“凌川，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是的，什么背叛，什么演戏，还有什么爱于不爱的问题，怎么比得上此刻上苍把他完整地带回到自己身边，让他把这个人重新拥在怀里？！

“好。”不再坚持婉拒，凌川露出一个浅淡温润的笑容，虽然有丝转瞬即逝的模糊感伤，却是秦风扬不甚熟悉的顺从。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凌川唇边的笑容忽然凝固。紧紧闭上了眼睛，他的手颤抖着握紧了，指间发白而颤抖。

僵在了那里，他半晌不动。……如他所料，秦风扬依旧不愿意放手。

身体渐渐颤抖，他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脸：凌川，你已经被那个魔鬼彻底改造，如今，你还想用这副不堪的身体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