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气吞声吧。
苏无尘冷笑一下:“你觉得没什么错,就不必来表演这个。”
韩宇半晌:“他不应该这样做。”低头了。
苏无尘冷笑:“艺不如人,我们认了。别的都不用说了,请回吧。”
韩宇无奈:“我知道你不会原谅的,但是这件事,如琢做错了。我们不能不来道个歉。”
苏无尘道:“你说完了?我听到了。”
韩宇沉默一会儿:“我们同族同宗,本应相互扶持,弄到反目成仇,实在双方都不愿看到的。”
苏无尘忍不住纳闷了:“仁德家从来没把同族同宗当回事,你跑这儿来到底什么意思?”
韩宇低头:“我诚心道歉。”
苏无尘道:“犯不上啊,我又不会原谅你。啊,你觉得有别人会原谅吗?”回头看看冷子静,你出卖我们孤儿寡母了?
冷子静已经被冷文河给劝动了,此时被苏无尘看这一眼,立刻就心虚地低头不语了。
冷文河简直是硬着头皮上前:“三婶,这事没有人会原谅,只是,如切这孩子,跟他弟弟不一样……”
“啪”的一记大耳光糊在脸上,苏无尘怒吼:“成鹏是为了谁?你有脸来给凶手讲情!”
冷文河这个羞惭啊,饶是一向脸皮厚如墙,此时也撑不住了。捂着脸,只剩低头了。
冷如琢慢慢爬起来,慢慢道:“说得好,冷成鹏是为了谁?这是比武,争夺白剑,你们为了争名次,死打烂缠,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冷如切一愣,愤怒:“如琢!你到现在还觉得你没错吗?”
冷如琢轻声:“我大约错在,考虑不周,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不仅要靠自己强大,还要依靠他人支持。不过,我的错,大约跟这位苏大娘的差不多。她也觉得她只要拼命要她的公正就可以,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家族的利益。我承认我错了,你打我我忍了,她没觉得她有错,所以,我就讲给她听听。”
冷如切怒道:“你给我闭嘴!你做下这种事,还有脸说话!”
冷如琢道:“你们一家,得罪了前掌门,得罪了现任掌门,不管将来谁上台,韦帅望都会记得,你,姓苏的,是侮辱过他师父的人。你想要的复仇,害死你们家族唯一的白剑,现在,还将得罪唯一可能联合起来对抗韦帅望的同族亲人,你是你们家族的负资产,就象我一样。只是你还不自知。你拖累你们整个家族,不能进入权力中心。”
冷如切暴怒:“冷如琢!”一巴掌抽过去。
冷如琢伸手挡住:“大哥,我跟你说过这样没用。只不过你觉得欠了冷文河的,我就跟你过来还个人情,打也打了,跪也跪了,你还能做什么?如果大哥要杀了我,达成你的孙刘盟,恕兄弟不愿做这样的牺牲。不过,我也不会挡你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今以后,我同你,同仁德山庄,断绝关系。我们各走各的路,生死由命。你富贵了,与我无关,我的死活,也与你关。”
冷如切呆住:“如琢!”
冷如琢道:“别象狗一样跟着韦帅望,你不是觉得冷文河才是你恩人吗?仁德家要再起,还是应该依靠自己族人。我不误你前程了。”
冷如切咬牙切齿:“我不是为了自己……你不能这样……”哽咽了:“如琢,你……我一直希望能保护你,我只有你一个兄弟,你,你怎么能这样……”
冷如琢点点头:“你是为了我好,所以差点打死我。谢谢。你我兄弟之情,到今天为止了。”转身就走。
冷如切扑过去:“你不能走!”
被韩宇一把抱住:“如切!你让他去吧!你还想怎么样?真要打死他吗?”
冷如切痛叫:“如琢!你给我回来!是我失手了!我,这么多年,一直……”痛哭失声,这么多年,一直爱护你保护你啊,替你挨打替你受罚,我不是有意打你那么重的!
苏无尘本来还疑惑,这兄弟俩是演的哪出啊?可听着冷如切声音如此悲切,又觉得不象假的。再看冷如琢那勉强支持小脸惨白,动一动就冒出冷汗的样子,也不象假的。
想了想,笑笑,问冷文河:“我是你们家族的负资产了吗?”
冷文河这个汗啊:“三婶……”你让我说啥啊?
苏无尘道:“好,既然他说他跟仁德家族无关了。我也告诉你,我苏无尘,也与你们家族无关了。你堂兄弟,你愿意念在同宗之情上,照顾一下,我就谢谢。但我苏无尘同你们家族无关了。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我的仇,我自己报。”转身而去。
冷文河急得:“三婶,三叔于我们有恩,不论三婶要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支持。”
苏无尘,回头一笑:“我要你做对你家族有利的事。至于我,我希望你们都好。那小子说得对,个人恩怨,自己解决,不要连累家族,做你该做的事吧。”
冷文河呆了一会儿,看看冷子静,冷子静瞪着他,啥意思?苏无尘是同意与仁德家和解了吗?
其实这事她同不同意都得干啊。
冷如切欠他们人情,冷如切看起来还挺念旧的,冷如切有强大的仁德家背景,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他们家族头一次有机会成为掌门亲信,这事,确实事关家族兴亡啊。既然冷如琢同他哥闹翻了,苏无尘也说她的事与我们无关了,这个这个,是不是可以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自己友好啊?
毕竟苏无尘有可能自己解决自己的恩仇。
冷子静犹豫一下,冷文河已经决定先把场面圆过去,然后再问苏无尘的意见。
转头向韩宇道:“事情闹成这样,真是……”
韩宇道:“冷如琢既然自愿脱离仁德家,从今以后,他的生死与我们无关了。”
冷如切惊恐:“不,不行!他会死的,他是我亲弟弟!”
韩宇愤怒:“那又怎样?你教养他这么大,他听你管教吗?他不听你管教,你怎么对他的生死负责?他杀错人,你替他去死吗?”
冷如切掩面痛哭。
韩宇道:“如切情绪太过激动,我们先回去了,容后再叙。”
冷文河点点头:“你好好劝慰他吧。我们知道这件事不怪他。”
韩宇道:“冷如琢做出这样的事,自然是我们一向管教不严之过。但是,他既然这样绝情,也只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