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认真地看了一下冷不易的小样,再联想下冷秋那威严端正的老脸,对比下小不易这一脸的努力想要威严其实无比窘迫的小模样……
一片笑声,冷不易涨红脸,他实在不明白,他这么空前地有礼貌,这群人咋就笑成这样呢?我有啥好笑的?
纳兰笑得:“哎哟,还会脸红呢。”
冷不易这个怒啊,当即就想开川骂,韦帅望瞪一眼:“不易,这是你二师兄。”
冷不易一脸恼怒叫一声:“二师兄。”
于是大家改去笑韩青了:“是是,二师兄,长胖点就更象了。”
韦帅望笑弯了腰,冷不易只得认命地想,好吧,这是我那不正常的小师父的神经病家人……
韦帅望继续:“韩笑,这是你小师叔。”
韩笑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
韦帅望继续:“这是你姐姐,这是你姐夫,咦,雪琅呢?”
冷兰道:“在后院练剑呢。”
韦行自告奋勇:“不易、乐庸,你们也去看看。”看看人家孩子,人家练剑呢,不象你们成天玩。
大家寒暄一会儿,韩青问:“小念怎么了?”
帅望眨眼:“你咋知道我到京城好几次了呢?”
韩青道:“有人给冬晨写信,说冷家山上找到你比找冰山雪莲还难呢。”
韦帅望气结:“这他妈是谁啊?”
冬晨道:“信我烧了,你不用抄我家。”
韦帅望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得苦笑:“是是,我再不敢了。”
冬晨道:“谁信你再不敢了?”
韦帅望陪笑:“没人信没人信。”我擦……你还真别信,监视抄家这种事,我这辈子是断不了啊。
韩青道:“帅望,以后有事,你直接问你兄弟就好。”
韦帅望笑:“那,兄弟,谁给你写信告我恶状啊?”
冬晨道:“无可奉告。”
韦帅望向韩青摊摊手。
韩青道:“自家兄弟,闹一下……”
帅望道:“师父,以前,要是你觉得有谁不太可靠,你也会派人去监视的。我监视的不是我兄弟,也没抄我兄弟的家,正好抄出我兄弟的信来,那也不是我故意的啊!”
冬晨怒问:“冷冉有什么不可靠?”
韦帅望望天,过一会儿:“他没再跟你提他有啥新计划?”
冬晨道:“他跟我提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事。”
帅望笑道:“师父你看人家外人都知道跟他只能提正大光明的事,以前的事,确实是我错了。坦诚相待什么的,结果我兄弟吐了。”
韩青还没开口,纳兰已经一拍桌子:“你给我滚后院看孩子去!”自从冬晨知道韦帅望抄了冷冉的家,一气骂了四年,韦帅望说了两年好话之后,终于开始对骂了。
纳兰自从知道信的内容之后,也不说冬晨了,只是拼死也不准冬晨再去冷家山,尽管后来韦帅望陪礼道歉,一次次说我需要冬晨帮忙,纳兰也只说一声:“滚。”
小韦以为纳兰生气了,再跟干娘道歉,纳兰这个苦涩啊:“小韦啊,就这信,你不同你兄弟翻脸,我就应该给你磕头说谢谢了。你就算是为你干娘着想,别让他再沾手冷家的事了。”这货还要去慕容家告你状呢,这事想都别想,这不窝里反嘛,犯冷家大忌啊!冷家承认慕容氏的统治地位,那纯是城下盟啊,全冷家都引以为耻。这信亏了被小韦抄走了,要留别人手里,没准将来就是一把柄啊。冷冬晨已经道德高尚到连政敌都不肯监视的地步了,纳兰觉得这孩子就不用再涉足江湖了,不可救药了这是。
冬晨被骂走了,纳兰回头再看韩青:“你把刚才的话重说!”
韩青苦笑:“是是,如果我觉得谁不可靠,也一样会派人监视。不过,冷冉一开始确实还不是敌我矛盾。”
韦帅望道:“嗯,这小子收我钱,坏我事,我对他实在挺客气的。他后来在我山下举小旗,也有收人钱替别人出头的事,我不想招惹我兄弟,我都没提。”
韩青点头:“小念的事,你是不想他知道吗?”
韦帅望道:“有人刺杀我,揭出来小念身边的女人是南国派来的奸细。那两人是紫蒙范家的后人,当初我手下灭人一门,抢了人家的书,是我们没理。我兄弟听见该说活该了。所以,别告诉他。还有,就是,处置得稍血腥,刺客一家都灭门了。刺杀我不要紧的,刺杀王储,就判谋逆了,不归我管了。”
韩青拍拍帅望:“没人说刺杀掌门不要紧,你别酸。”
帅望笑了,沉默一会儿:“我怕师父也说活该。”
韩青道:“这只是,你身为教主,应该承当的责任,活该,那就是仇人才该说的话了。我也并不觉得,为了维护法律尊严,把正在领兵打仗的将军家属正法了,是一件应该做的事,对于一个法官来说,那样判是应该的,对于一个统观全局的首领来说,可能导致将军叛逃,全军覆灭,还坚持执法,对错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没阵前斩将,我没什么意见。你又想多了。”
帅望说:“嘿嘿嘿嘿。”
韩青问:“我得每件事都表示我没意见吗?”
韦帅望斜他一会儿:“你不应该自省为啥给人这印象吗?”
韩青认真考虑一下:“可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吧……”
韦帅望回答:“对,你应该把韩笑教育得再好点。”
韩青问:“我就他一个?”
帅望轻轻“哼”一声,笑嘻嘻不语。
韩青道:“你这熊孩子越来越烦人了。”
韦帅望再“哼”一声,拿块点心,把韩青嘴堵上了。
纳兰听到一半已经烦了,知道这师徒俩又开始斗嘴了,带着梅欢后边看新出品的衣服首饰去了。
韩笑自动自觉跟娘子军走了,他爹又在雷区那儿绕圈呢,走远点,免得韦掌门酸溜溜时又把他捎上。
韦行把两孩子送到后院,回来正好看见韦帅望拿点堵他师父嘴呢,当即眉头就皱上了。
吓得韦帅望把冷兰叫住:“哎,姐姐,我跟你去看看雪琅的功夫。”
这事,韦行也感兴趣啊,大家一起去吧。
后院空地上,只见一个小雪影,银光闪闪的白旋风啊。
冷兰有点得意:“我儿子练得不错吧?”
韦行无比违心地:“啊,不错。”
帅望回头:“爹啊,你看要不要直接把咱家俩孩子打死算了,我看他们注定是得不上白剑了。肯定废物了。”
韦行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他妈太让人黯然神伤了!冷雪琅明明比乐庸冷不易要小一岁,眼看着这功夫,这功夫……
连韦行这么护短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自家两孩子看起来,是没戏了。
这倒霉催的,乐庸虽然差点,也还过得去的,冷不易明明就很白剑水准了。韦帅望是个好师父,功课留得不少,教得挺好,玩归玩,玩的时候也没短了练习功夫……
可是,这个小雪琅就不是个人啊,这水准简直就是神!然后,这三孩子年龄太靠近了,正好一年比武,这分明是整到死亡小组去了!
冷兰忍不住笑出来,嗯,没错,把你们家孩子打死吧。打死也追不上我们。
韦行那恶狠狠的目光,你笑个屁啊!你家孩子看不见,这练得象个花似的,真打起来不一定行!哼!
冷兰招手:“雪琅,过来见见小朋友。”
两位小朋友已经在一边看傻了,乐庸还满开心地:“我弟好厉害啊!”
冷不易就觉得,啊啊啊……怎么回事啊!怎么小屁孩儿这么厉害呢?我师父不吹牛说他是最好的老师吗?
哎,小朋友,这是师父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