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道:“这是教主宽宏大量,做属下的,不能因此轻慢教主。”
韩宇道:“是。”看一眼小韦:“劝下来没有?”
韦帅望望天:“看起来只能把你大哥弄到校场上抽二百鞭子,才能阻止他了。”
韩宇道:“别啊,我大哥的意思不就是打给掌门看看嘛。免得掌门象当年,一句蓝剑就把黑龙宰了。”
韦帅望这个欲哭无泪啊:“哥哥啊,那年我十岁,黑龙白剑,他要同我签生死状比剑啊,你说得好象是我要杀他似的。”
韩宇道:“反正结果就是你把他宰了。你看,这事也不大,我大哥也教训过了,你就原谅如切年幼不懂事。”
韦帅望哭丧着脸:“我就没怪他啥啊,小念也没怪他啊,冷家山上不把皇室当回事儿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
韩宇道:“可是这一个同掌门有仇,所以……”
韦帅望愣了一下,我去,韩宇你真帮这个小子说话啊?当下郑重道:“我一直知道,我不会因此而对你堂弟,韩琦的弟子与别人不同,你兄弟只管放心。”
韩琦冷冷地:“掌门万不可说这种话,你这样说,小孩子就当真了。请掌门直说,这种敌意行为是绝不允许的,掌门当日饶过他们,不是为了养仇人,不是为了他日冷家山上再掀血战。父债不要子偿的前提,是孩子放弃继承,不管是遗产还是仇恨。如果冷如切一定要报仇,掌门一定要等着他向掌门一家寻仇,可以,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即刻同他脱离师徒关系,不管他将来是报仇,还是被掌门杀了,都与我无关。你们自便。”
帅望道:“韩琦,你不必这样,不管你是不是他师父,只要你没参与,就不会牵连你。没必要为点小事儿闹这么大。”
韩琦道:“我既然是他师父,他向我效忠的人复仇,就是陷我于不义,我不能容。他是我弟子,遇险我不救,那是陷我于不仁。掌门别置我于两难之地,我非得做个不仁不义之人吗?”
冷如切慢慢站起来,看着韩琦:“我没有做什么,师父说的,我都明白了。我知道我父亲是自杀,我知道我父亲要杀他们,他们不得不还手,我也知道,我父亲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我也感激你们容我活着,容我在冷家山上有一席之地。我只是,只是没法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没做什么,我只是,不愿意假装友好。我没想过复仇,所以,我也没什么必要假装。你们疑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感激师父教养之恩。他日我若遇到什么,师父不必相救,我也不会连累师父。”
韩琦看他一会儿:“好自为之。”
转身就走。
帅望叹气:“等等。”
韩琦站住,帅望道:“你徒弟说了,没想过复仇,你觉得他不该表露敌意,我倒是挺喜欢有骨气又坦白的小孩儿,你别他变成畏畏缩缩的,在冷家山,让掌门讨厌,可不是生存之道。你要真的怕受他连累,我肯定不会勉强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些日子,教这孩子也挺尽心尽力的,韩琦,我觉得,你对你二叔还有情份在,当初你们去做卧底的事,是我同韩宇骗了你,你不知情,你没参与,你也不同意。所以,孩子需要你保护指点,你再想想。”
韩琦愤怒:“我就没想走到这步,他犯傻我就揍他一顿,你不让我管,我能看着他走错做错吗?你要让我袖手旁观,我宁可跟他没关系。”
韦帅望目瞪口呆,我去……不让我打,我就不要他,好彪悍的逻辑。
冷如切顿时就落泪了,原来师父当初真的是投奔我爹去的,他对我,竟然真的是顾念亲情。他竟然当着掌门面承认对我爹有叔侄情份?
不管师父做的对不对,师父的本意是保护他,不是害他。他没有更好的保护人,从来也没有过,所以,即使韩琦说,将来他出事不要连累他,他还是后悔了:“师父……”
韩琦冷冷地::“我不是你师父了。我要是你师父,你敢自己站起来,我就打断你腿。”
冷如切跪下:“师父,仁德山庄的子弟,没有不想做冷家掌门的,我不能保证将来不会让你为难,但是我保证不会做暗杀陷害那种会连累师父的事。我保证。”
韦帅望大惊:“你想做冷家掌门?”
冷如切微微涨红脸:“我知道这是大话,只是,只是……”
韦帅望惊喜:“只要你想干,只要几年之类你别干出天大的傻事来,这就不是大话。我教你。”
韩宇掩面,忍无可忍地:“掌门,你滚吧,你到这儿来,基本没起好作用。”
帅望笑:“你们自己谈吧,韩琦,为你自己着想,这孩子你花那么多心血,别搞成你同你爹那疏远。还有,如果如切真的想的只是这种方式的报仇,我真是惊喜。”
冷如切此时终于明白,为啥那么多人,说掌门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