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早起不认账
宿醉过后是什么?头痛、酸软、恶心、难受、感冒发烧……,别人不知道,程昕自己的感觉就两个字:尴尬。
也许有人说自己喝醉了,所以当时哭闹大笑全都不记得,可程昕觉得那是瞎掰,酒醉的人或许会放肆,那只是酒精给他们平素没有释放过的勇气。但是做什么以及怎么做,都是早就存在的潜念,人不会做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但凡发泄的,必然是早已潜藏的欲望。
程昕也许不记得自己走路的仪态和路线,下意识的,他选择了忽视。但是程昕却清楚记得自己从浴室出来后的心态,他可以乖乖的去床上躺着睡觉,但那时,仿佛心里又把火烧一样,他刻意的在窗台上躺着吹风,内心隐有期盼。
夜凉如水,自己躺在月光下面吹风,在等待的时候,隐约的,程昕觉得林挚会因为这个景象而发狂,酒精在刺激他的理智,火热的酒意似乎变成了一种赌逗的欲望,林挚究竟会怎么做呢?
果然,月夜下的林挚,沉潜的犹如一条潜行的猎豹,皮毛光滑紧致,目光坚定却动作轻柔,那样逡巡着、狂热的、执着的走向自己的目标,一旦握把就决不松口。
暗夜入梦,夜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那些两人纠缠的情景清晰的片段不断回闪,厮磨,啃咬甚至叠交的欲 望,都那样清晰的出现。程昕捂住自己的脸,要怎样面对清醒。
也许事后处理都是林挚做的,他甚至清洗了两个人的球服挂在窗台外面,不知道几点才睡。此刻程昕纠结如何起床,疲劳过度的林挚却紧紧抱着他睡到正香。凭心而论,林挚的睡姿是少年人中罕有的甜美,黑短发轻柔的散在枕头上,□□上身紧紧的抱住程昕,头恰好埋进身边人的颈窝,从心理学上说,这种睡姿的人往往有很强的占有欲。
不知道为什么,程昕忽然不想醒来后面对林挚,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所以程昕偷偷起来,极轻的动作穿衣,然后独自跑到训练场去了。
林挚迟到了,快到中午才出现。铁面队长自然一阵咆哮。林挚向来在外装乖宝宝,低头受训,一副谦虚模样。
归队后,林挚笑呵呵的问程昕,“你怎么早上不叫我起来?”
程少翻了个白眼,“你猪一样,叫了你也没听到。”林挚摸摸鼻子,一脸奇怪。
对抗练习没一会就到了午休时间,一群年轻人勾肩搭背的去吃午饭,林挚追上单独走在前面的程昕,顺手搭着的他的肩膀,“你怎么不等等我。”本来这种状态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程昕还是心虚的甩开林挚,皱眉不满,“我干嘛要等你。”
林挚只好又摸摸鼻子,乖乖的跟在程昕后面,没话找话的逗程昕说话,可惜程昕半眯着眼,一副带答不理的模样,渐渐的林挚也变得安静起来,一路无语。
今天程昕打的是炒豆芽和红烧豆腐,昨天聚餐吃的太油腻,现在肚子里还涨涨的。林挚的选了白菜木耳和青鱼小烧,坐在程昕对面,自然而然的从程昕盘子里挑了一筷子豆芽,“今天的豆芽不怎么咸,以前都快成盐咸菜了。”
一直内心烦躁的程昕忽然爆发起来,他用力把手中的勺子扔到桌子上借题发挥,“谁让你碰我的菜了,你讲究些礼貌好不好。你都碰了,别人怎么吃。想吃你自己不会打份儿?”
整个餐厅都肃静起来,本来相互打趣闲聊的同学们都静下来,气氛凸显了尴尬。话一出口,程昕也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怎么收回来,他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小橙子你瞎讲究什么,再装哥收拾了你。”周海婴远远的隔着餐桌给他们打圆场。程昕回头冲周海鹰笑笑,还没等说什么,林挚已低头站起来,端起自己的托盘走到回收处,倒掉食物,放好餐盘,头也不回的安静走出去。
程昕快速的瞥了一眼林挚的背影,有丝悔意。周海鹰端着托盘挪了过来,“你抽什么风,什么时候加了洁癖了你。”
程昕心不在焉的扒拉着自己的食物,“没有,情绪有点不好。”周海鹰问:“你们吵架了?”
程昕摇头,故作镇定的说,“大不了,下午陪个不是呗。”
下午的练习中,程昕却没有机会跟林挚道歉了,林挚根本就是在躲着他,不仅不看他,甚至连一对一练习都主动调换了对手。程昕的傲气被激了出来,你生气,你凭什么生气,我这里还郁闷呢。程昕自己没想到的,他无故的火气,只是对真相的逃避而已。
怨气冲天的下午练习就这样结束。程昕打好腹稿回去跟林挚大吵一场,可这份情绪却在等待中变成了荒凉。
林挚,不见了。
晚饭的时候没有回来,程昕一个人也没有出去吃饭,躺在床上吃小食品,一袋又一袋,口干舌燥。
晚上7点,林挚没有回来,程昕冷笑,耍什么性子,小爷我还气呢。
晚上8点,林挚没有回来,程昕看着林挚的电脑,想着他编密码的背影,有点小难受。
晚上9点,林挚没有回来,程昕把房间的门打开,每过5分钟就探头出去看一次。
晚上10点,林挚没有回来,程昕给林挚打电话,关机。
晚上11点,林挚没有回来,程昕拿起电话又放下,终于下决心给周海鹰打电话,周海鹰打着哈欠接电话,“喂?”
程昕低声问,“周周,林挚在吗?”
“哧”电话那段的周海鹰笑得毫不客气,“少爷,您终于大发慈悲打电话来了。谁管你们闹什么花枪,赶紧把你家林怨气领回去,这阴冷的气场,小爷我都要被他冻出关节炎来了。”
“你别闹,橙子,你上来吧。人在这儿。”秦飞抢过电话交代了一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