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所有特别，都只对你一人。

……

小小的插曲过后，莫棠终于想起了正事，忙把武屈山告诉她的话都讲给了穆千凉听。

“他铁了心不让你一同跟去，该怎么办？”莫棠皱着眉，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想得头疼。

穆千凉微微垂眸，内疚道：“抱歉……如果不是我昨晚失态，也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莫棠晲了这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又没人怪你，道什么歉？说到底若不是我把你带去了那宴请，你也不会喝醉。”

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呢？

莫棠顶着武珏的假身份，随时可能穿帮。穆千凉自然不会放心让她一人离开，更何况那何语柔还要跟去，穆千凉怎么可能安心地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跟在莫棠身边作妖。对莫棠而言，她才稍稍认清了一点自己的感情，想和对方多多相处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长久以来的陪伴甚至已成了她们彼此的一种习惯，自然舍不得分离。

“你打得过武屈山吗？”莫棠突然问道。

她自己才一等入灵，自然看不透武屈山的实力，而穆千凉到底又强到什么地步，她同样不清楚，这个问题也只有问穆千凉自己了。

穆千凉倒是很笃定地点了点头，答道：“武屈山不过刚刚步入大灵士的层次，要对付他并不需要多费什么力气。”

而莫棠则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对穆千凉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要知道在灵者之上，还有着灵能、灵士这两个大层次，那之后才轮到武屈山所处的大灵士。这可是实力整整高了莫棠四个大层次的一方枭雄，在穆千凉口中竟也不值一提，甚至不能与之一战。

那穆千凉真正的实力，又是在哪个恐怖的层次？

“那你在暗处跟着我们，武屈山也发现不了吧？”莫棠试探性地问道，权衡着让穆千凉偷偷摸进远征队伍中的可能性。

穆千凉却是微微蹙眉：“能轻易地解决他，是在动用灵力的情况下。现在我的灵力被暂时封印，想要无声无息地藏在你们之间，几乎不可能。”

随着修灵者实力的进阶，自然也会迎来感官上的提升。到了武屈山这个层次，甚至可以神识外放，洞察着周围一大片区域的情况。也就是说，若是没有更强劲的灵力掩住自己的气息，要悄无声息地藏在武屈山眼皮子底下是基本不可能的。

看来这样也行不通，莫棠头疼地叹了口气。

穆千凉却微微抬头，提议道：“不能呆在他的神识范围之内，但我可以藏在这范围之外。”

也就是远远地跟着她们。

“那武屈山的神识到底有多广？”莫棠问道。

“大灵士的话……差不多一里地的距离吧。”

“就是说，你只能跟在一里之外？”

莫棠皱着眉，有些不满这样的结果。那样的话，她岂不是依然见不到这人。

穆千凉无奈道：“没有其他办法。”

她也想待在莫棠身边，况且还有一个何语柔对她的棠棠虎视眈眈，她又何尝不想时时守着自己的宝藏？

但武屈山态度坚决，她们为了从这人嘴里套出极寒冰魄的消息，也只有依着对方的要求一步一步慢慢来，让莫棠慢慢取得这人的信任。

“我就在一里之外跟着你，一有什么事，我马上就会过来。”穆千凉说道。

“若是你想见我，只要离开武屈山一里之外，便一定能见到我。”

“我就在你的身后，不用担心。”

莫棠看着这人，微微抿唇。

从她们相遇的那时起，她们便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过。就算是进到那真实之眼的试炼当中，她也知道，那人就在外边，就在那里。甚至直到现在，她们不得不从这长期陪伴的状态脱离，那人也还是温柔却坚定地告诉她——“我就在你的身后”。

“谢谢你。”从未缺席的陪伴。

莫棠慢慢靠近这人，然后用力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所以以后，也请一定不要缺席。

转眼间，便已经到了即将开始远征的那天。莫棠早早地被武屈山召到了北阳殿，在这里和其他人汇合。

直到此时，莫棠才第一次跟自己的五个“哥哥”见了面。

这几人姿态各异，从膀大腰圆的老大，到纤细文弱的老五，他们不仅相貌不一，精神气质也想去甚远，让莫棠惊讶的是，和这几人一对比，她这个唯一和武屈山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反而从各方面都更像这北域之主的儿子。

她当然也注意到到场的只有大公子到五公子，还有一位“六哥”直到现在也没见得对方的踪影。

正当她疑惑着，便有一个护卫高声通传道：“六公子到——！”

莫棠好奇地往大殿门口望去，便见得一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青年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在看清这青年的衣着打扮之后，莫棠的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六公子穿的衣服她曾在漠城里见过。

那是屠魇塔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