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体温高,被他抱住的地方,就像挨着一捧低温的火。
叶骁正在伤心。他知道,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知道他倾慕的这人为谁伤心,甚至于问一句都不能。
沈令轻轻回抱他,拍着他的背,叶骁一动不动,沈令抬头,窗外清幽桂影,拂了他一肩还满。
沈令闭上眼,全心全意感受着,环在他腰间胸口叶骁的热度,他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这样的一点点热度,沈令,你合该心满意足。
沈令,你不能奢求再多。他对自己说。
他轻轻顺了顺他的头发,斟酌再三,还是柔声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啦?”
叶骁没答,只是手又箍紧了几分。
过了良久,他才用一种微微颤抖的声音道,瑶华,她回来了。
那是他的心上人吧,沈令想。
那天,他就这么静静抱着叶骁良久,直到秋风把两人都吹得冷透,叶骁才抬脸看他,慢慢松手,勉强对他一笑,道,我失态了,让沈侯见笑。
这样的叶骁,看着让人心疼。他不该这样面露愁苦,他只该意气风发,潇洒风流。
沈令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在堪堪碰到他鬓边刹那,蓦地收回,笑了一下,说看到殿下发上有丝花瓣,原是看错了。
——叶骁之于他,是碰触不得的,唯一的梦。
那日之后,叶骁一直带着一种心不在焉的郁郁寡欢,饭也不好好吃,整个人瘦了一围,沈令看不下去,每顿饭都盯着他吃,才好了一些。
到了月底,白家长女百日宴的那天,五娘犯起了愁——本来定的是黛颜去赴宴,他现在人在外头,沈令窈娘品级太低,府里就再没拿得出手的属官能去道贺了。
叶骁冷不丁地说我去,所有人震惊看他,他说咋的,本来请的就是我!
沈令抹了把脸,说,殿下您知道您这种临时要去,会给别人添多大麻烦么?
叶骁一脸关我什么事的甩手出了门,五娘只能跟沈令说,沈侯,看好他。如果他惹事,打晕了拖回来,然后她有些忧虑地顿了顿,诚恳地看着沈令,“沈侯,你打得过殿下吧。”
沈令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陪叶骁去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