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滑过肌肤的冰凉触感,带着一股死亡的窒息感将刺客所笼罩。
“我是濊(huì)国人,是张良,张良策划了这次刺杀!”
刺客惊恐尖叫道。
“张良,濊国?”
嬴牧眉头微皱,但很快又释然,“原来是他啊。”
在大秦的诸多‘反秦义士’之中,当属这位张良最为活跃。
而作为从犯的濊国,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如果是他们组织的刺杀,那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
……
“公子,走、走啊!”
高楼之上,中年男子声音颤抖的抓着张良的手臂,眼中所流露的,是与那站在血泊之中的刺客一般无二的恐惧。
“又失败了。”
张良同样被那一剑所震慑,可他只觉得内心无比苦涩。
han国破灭之时,张家尚有私仆三百,家财万贯。
可他却毅然决然将全部家财都投入反秦事业。
这数年来,他从未停止征求刺客行刺始皇帝。
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而如今。
不仅仅是始皇帝,他甚至连刺杀一个大秦公子都惨遭失败。
这让他不禁对自我产生了怀疑。
他是不是不适合干这行?
“张良公子,走啊。”
中年男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慌张无措道,“再不走,我们都会死的。”
“走?走去哪?”
张良苦笑一声,“依照秦律,宵禁期间黔首一律不得外出。我们如若离开,当场就会被抓现行。”
“那、那我们怎么办?”
中年男子已经彻底失了态,慌张道。
“冷静点。”
张良看着他这副模样,沉声道,“我等的身份并无问题,便是秦军要来捉拿刺客也与你我二人无关!”
说是这么说,可张良心中依旧充满了不甘。
“为何!为何又是如此!”
“便是始皇帝有强者护卫,可为何你区区大秦公子也有如此骇人实力!”
“莫非当真是天佑暴秦不成?”
张良的心中满是苦涩。
他很想再策划一次刺杀。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钱财。
而身为他盟友的中年男子也已经没有足够的刺客——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那一剑吓破了胆。
再想让他与大秦作对,几乎不可能。
这一次的刺杀,本就是一场因为杀不了始皇帝的宣泄。
结果这一次,他们竟然输的比兰池那次还要彻底。
越想,张良的心中越是绝望。
别说再组织一次刺杀,他能否逃过这一劫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