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带队,去将那匈奴使团请来。”
政哥轻拂衣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倒要看看,这匈奴使团此来到底所为何事。”
“喏。”
青龙领命,身形一闪便是已然消失在大殿之中。
李斯站在台下,默不作声的低着头。
他看得出来,陛下这次是真的怒了。
自一统六国以来,陛下从未如此愤怒过——
别看陛下表情无比平静,但越是平静陛下心中却越是怒意盎然。
这淳于越,当真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董仲舒吗?”
李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董仲舒,眼底闪过一丝赞叹。
陛下本就不喜儒家,如今这淳于越这么一闹。
儒家的处境,只怕会更加尴尬。
而董仲舒突然出现,非但不帮淳于越说话。
反而还与他积极划清界限,甚至帮着牧公子一唱一和的出言讥讽。
顺理成章的让儒家与淳于越划清了界限。
哪怕淳于越因为触怒陛下而被赐死,但儒家却可因此保全。
虽然身为法家之人,李斯也不喜儒家。
但对于儒家荀子一脉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无他,荀子是他的老师。
真要论起来,他和董仲舒还是同门师兄弟。
再一个,荀子的思想接近法家主张。
其所推崇的‘帝王之术’,与法家的治国理念不谋而合。
所以关键时刻,他也未必不能出手帮这董仲舒一把——
淳于越反正是要死的,但保一手儒家却也未尝不可。
毕竟在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匈奴?呵呵。”
嬴牧立于朝堂之上,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讥讽。
政哥已经为北征匈奴筹备数年之久。
只怕过几日就要宣布此事。
可如今淳于越却不知死活的跳出来,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匈奴使团。
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且不说政哥决心已定,单单是这匈奴使团来咸阳不先来见始皇,而是去拜访你一个儒学博士就很不对劲。
因为这种事情就说不出去。
而且。
这其中未必就没有扶苏的缘故。
想到这儿,嬴牧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位兄长。
而此时扶苏也是眉头紧皱,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