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秦二娘又嫉又恨,她一脸懵然地站在那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看台上正跟旁人说话的王简听到李南提醒也是一脸懵,因为他根本就没报过名。
底下的贺亦岚冲他道:“三郎,该你上场了!”
王简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贺亦岚晃了晃鞠杖,说道:“秦家小娘子抽中了你,赏个脸,打一场?”
王简默了默,看向旁边的李南,李南忙摆手,“小奴没有报名参赛。”
王简“啧”了一声,那便是被贺亦岚暗箱操作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他,秦二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小声道:“大姐,他们的表情好奇怪。”
秦大娘也不明所以。
贺亦岚挑衅道:“你一个老爷们儿,莫不是还怕小娘子不成?”
王简被气笑了,抱手坐在看台上,歪着头问:“彩头是何物?”
贺亦岚:“秦家三娘的及笄礼。”
王简挑眉,女郎家的及笄礼确实不宜落到他人之手,也难怪贺亦岚要把他搬出来,不过被坑,心里头到底不爽。
他缓缓起身,朝下方走去,不咸不淡道:“便陪你打一局。”
此话一出,人们窃窃私语,有兴奋,有嫉妒,还有一些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
不少人的视线都投到秦二娘身上,令她很不自在。
贺亦岚小声解释说:“有三郎出马,那镯子便是稳稳当当的了。”
秦大娘困惑问:“贺郎君何出此言?”
贺亦岚:“三郎是一等一的击鞠手,先帝在时曾带领皇家队跟吐蕃使团对阵,从未有过败绩,他只跟军队对赛,是国手一般的人物,今日他下场,无人敢争锋。”
秦大娘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有了王简这张王牌,秦宛如的镯子便稳当了。
当时所有人都这般想,贺亦岚更是胸有成竹。
被他坑了,王简的心里头自然是不爽的,他并没兴致同这群贵女郎君们玩花架子。但也不好拂了贺亦岚的颜面,只得赶鸭子上架。
去换了一身玄色窄袖衣袍,李南双手送上鞠杖,王简接过,围观的女郎们窃窃私语,并没心情看赛事,只想看美人儿一展英姿。
拿着鞠杖朝赛场走去,贺亦岚冲他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王简“啧”了一声,那家伙想勾搭秦家大娘,把他弄来当垫脚石,岂能如他的意?
秦二娘没料到她手气这般好,抑制着内心的小激动,行礼道:“有劳王郎君。”
王简不予理会,只看向贺亦岚,破天荒地抿嘴笑了,颇有几分艳,“贺二郎,你会后悔的。”
贺亦岚:“???”
王简杵着鞠杖像木头似的等还未上场的击鞠手们,他的个头极高,又常年练武,身姿比普通人要挺拔得多,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冷漠,英气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这不,站在一旁的秦二娘觉得他态度傲慢,很不好相处。
贺亦岚倒是脸皮厚,知道他就是这个死样,赔笑道:“那彩头是秦家三娘的及笄礼,姑娘家的私物若落入外人手中实在不妥,我击鞠的技艺也不出挑,所以就想劳烦三郎搭把手。”
王简垂眸睇他,并没有发作,贺亦岚当他卖了账。
七组人马抢秦宛如的镯子,围观的人们还以为会花点时间,哪晓得才到一盏茶的功夫赛事就结束了。
毕竟把王简这样的国手扔进业余选手里参赛,本身就属于降维打击。
他压根就不需要跟秦二娘配合,单枪匹马三连杀,连花枪都没耍一个,直接把赛场上的对手碾压。
那厮马术精湛,在赛场上几乎可以人马合一。
看台上的女郎们被那飒爽英姿激得齐声喝彩,有的甚至发出不成体统的尖叫,并且还有郎君们跟着高呼,因为他代表的是大燕男儿在击鞠赛场上的荣耀。
窦氏也瞧得高兴,站起身为他鼓掌喝彩。
这是击鞠赛场上与外来邦交使团对战从未有过败绩的国手,他值得大燕人骄傲,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探花郎,有一张令无数女郎倾慕的脸。
哪怕她们八十岁了仍旧爱看美人儿!
三道铜锣声响后,这场短暂的赛事结束。
秦二娘捡了个大便宜,兴奋地朝主台跑去。
张娘子笑盈盈地把彩头盒子双手奉上,道了一句恭喜。
秦二娘正准备伸手去拿时,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把那镯子取了,头顶上传来王简不冷不热的声音,“这彩头极好,我要了。”
秦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