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先下套子,命令道:“赶紧的,马上就去找!”
邹氏稀里糊涂地命家奴去寻。
几位仆人出了大门,见街道上围了不少人,也顾不了那么多,高声道:“你们有谁知道哪家养了母猪,刚配过种没揣猪崽的赶紧报上来,马家有赏!”
听到这话,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好奇问:“陈老二,马家找母猪作甚啊?”
陈老二:“是那道长说的,要寻母猪,街坊邻里赶紧帮忙找找,有赏钱!”
最终在人民群众的力量下,马家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养母猪的农户,那家人姓刘,住在大井坊那边的,养了一头母猪,专门产猪崽售卖,前两日才配过种。
听说寻到了母猪,李南却不为所动,只伸出两个指头道:“二十贯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马父急了,“你!”
如今走到了这个地步,邹氏抱着希望信了一回,咬牙道:“只要能让我儿好起来,二十贯就二十贯!”
李南:“我要银子,不要铜板。”
马家把一包碎银取来后,李南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起身道:“把令郎抬到刘家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前往大井坊刘家,不少人看热闹,纷纷跟了过去。
文禄坊与大井坊之间不算太远,莫约两刻钟后,众人抵达刘家,邹氏命人赏了些铜板给刘家夫妇。
李南先去看猪圈里的母猪,问刘老头道:“这母猪可是配过种的?”
刘老头回道:“五日前配过种。”
李南“唔”了一声,院子里聚满了观热闹的人,他说道:“去给我舀碗干净的水来。”
不一会儿水瓢端了上来,李南故弄玄虚,嘴里念念有词,众人看着他的举动窃窃私语。
隔了半晌后,李南把水瓢端到马四郎跟前,说道:“你且喝两口。”
马四郎半信半疑地喝了两口。
李南把水瓢递给刘老头,“劳烦老人家把这水喂给猪吃。”
刘老头照做,进猪圈把那瓢水喂给母猪吃了。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四郎,李南的心里头其实有点紧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又故弄玄虚地念念有词。
之后隔了一刻钟左右,马四郎忽觉腹部嚯嚯作响,似要拉肚。他两腿一夹,捂住屁股道:“不行了,我要拉肚子!”
邹氏忙命人把他扶进茅房。
也不知马四郎怎么回事,忽地放了一个响屁,巨响!
猪圈里的母猪受到惊吓,嚎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茅房里传来一阵浓重的臭气,比黄鼠狼放的屁还要厉害,直接把院子里的众人熏得四散逃离。
李南也受不了那个味儿,趁机揣着银子钻进了另一条巷子溜人。
茅房里的马四郎跟便秘似的拉肚子拉得痛快淋漓,他的整个肚子都瘪了下来,那一胎十宝的金手指因为那瓢水做了媒介,从他身上转移到了母猪身上,一下子就揣上了崽。
等他出来时,院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全都被熏跑了。
等臭味散去后,众人又围了回来,见马四郎跟常人一样大感惊奇。
邹氏激动不已,冲上去抱住他道:“我儿这是好起来了?!”
马四郎也觉得神奇,摸自己的肚子浑身轻松道:“阿娘,我应是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寻那道长,早就不见踪影,邹氏高兴道:“天可怜见,那道长真是世外高人呐!”
马父也有些激动,“以后勿要出去拈花惹草,这是送子观音在惩罚你不为正!”
一家人又惊又喜,困扰了多日的难题总算得到解决。
边上看热闹的群众算是开了眼界,有人好奇地去看猪圈里的母猪,并没有异常。
消息传开后人们津津乐道,对那位隐世高人佩服不已。
这不,李南也很佩服秦家小娘子竟有这般本事,晚上他又爬墙学猫叫。
起先秦宛如还以为是自家的猫,后来听了许久,才意识到了什么,披上外袍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树下,趁着浅淡月光看到李南拿长竿递东西给她。
秦宛如解开绳子上的布袋,接到手里沉甸甸的,不禁感到困惑。
李南朝她做了个手势,便撤离了。
回到房里,秦宛如悄悄打开布袋,里头居然是碎银,还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