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院子后,姐妹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提醒丫鬟婆子莫要把路上的惊险说出来,免得让大人们操心。
秦宛如动了心思,试探问秦大娘觉得送她们回来的那位郎君长得怎么样。
秦大娘道:“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风流倜傥,很有一番派头。”
秦宛如暗搓搓道:“那大姐可喜欢这样的郎君?”
秦大娘摇头,悄声道:“不喜欢,太风流了,一看就是很受女郎喜欢又不安分的那种。”顿了顿,“我想找一个良家一点的郎君,方才那位一看就不正经。”
秦宛如:“……”
看来这段姻缘还有得折腾呢。
秦大娘自顾去了庖厨,秦宛如则去看院子里的棉花。
它们生长得很壮实,为了防止土壤板结,她耐心地进行松土。
有两株居然开始呈现出小花苞了,她颇觉惊喜,当初做的基肥足,暂时不用追肥。
庖厨里不要的豆饼渣之类的东西已经被她沤制发酵,备在那里,待开花结果时下肥。
现在的任务就是防虫害,她每天都会关注它们的生长情况。
之前把一胎十宝的金手指使用出去后,秦宛如也没怎么放到心上,结果没隔几日文禄坊忽然传出来一道奇闻——男子怀孕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调戏秦宛如她们的男子是文禄坊黄桥街的人,名叫马峰,排行老四,也称马四郎。
马家是做粮油买卖的,家里头算得上殷实,又因马四郎排行老幺,故深得家中长辈宠爱,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时不时调戏周边的良家女子,名声极差。
马四郎在宝华坊被揍了一顿回去后,莫约隔了四五日的样子,忽觉腹痛难忍,闻不得油腥味儿。
平时他最爱荤腥,这下不知为何一看到肉就呕吐,更神奇的是没过两天肚子竟然像球似的鼓胀起来。
看着自家儿子食不下咽,肚子还变大了,邹氏焦急不已,忙命家奴去请大夫来看诊。
那大夫背着药箱来时,马四郎正抱着痰盂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只觉得满嘴酸水,连苦胆都快要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他吐得昏天暗地后,才稍稍舒缓了会儿,脸色发青道:“阿娘,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婢女忙给他擦嘴漱口。
邹氏着急道:“钟大夫你快瞧瞧,我家四郎到底怎么了?”
钟大夫搁下药箱,取出手枕,放到马四郎腕下,坐到椅子上进行把脉。
他一边捋胡子,一边凝神感受脉搏涌动,奇怪的是手腕上的脉动居然滑脉如珠。
钟大夫颇觉诧异,还以为自己诊错了,再仔细诊脉。
隔了好半晌后,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邹氏见他的面色不对,惴惴不安道:“钟大夫,我儿到底怎么了?”
钟大夫面色古怪地看着她,迟疑了许久才道:“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邹氏:“你只管说。”
钟大夫严肃道:“令郎滑脉如珠,又厌油腥,且肚大如球,这是喜脉啊。”
邹氏:“???”
众人:“!!!”
床上的马四郎彻底懵了,脱口道:“我放你娘的屁,老子一个带把的爷们儿怎么可能会怀孕?!”
邹氏也恼了,说道:“钟大夫,你莫不是戏耍我们?”
钟大夫:“令郎确实是喜脉,有孕在身无疑。”
马四郎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愤怒道:“阿娘从哪里请来的庸医,给老子滚!”
就这样,钟大夫被轰出了马家。
男子怀孕实在是闻所未闻,马四郎躺在床上嗷嗷叫,食不下寝不安,抱着西瓜肚没得办法。
邹氏急得团团转,又赶紧去请了第二个大夫上门。
那大夫看过马四郎的情况后,同样进行诊脉,结果诧异道:“咦?令郎这是喜脉啊!”
邹氏:“……”
马四郎差点被气哭了,铁青着脸破口大骂道:“你才喜脉,你全家都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