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笑道:“还是要适当忌口啊。”
“一定的。”
沈二插了话,“秦管家!”
秦坚被这一喊,惊觉这地方还有这么多荀府仆从,他脑中思绪万千,盘问道:“荀家的人怎么也上泰平堂来了?莫不是为荀少爷来的?”
沈二抱拳恭敬道:“我家少爷正是想请杜姑娘上门看诊。”
秦坚细细一看,荀家人手里还握着木棍,这是上门请人的态度?
他重重一哼,“你当傻子糊弄我呢!小杜大夫乃我秦坚的恩人,是你们这般怠慢得了的?”
杜明昭察觉沈二乍变的态度,杏眸闪烁,思忖着秦坚的真实身份。
沈二额头大汗落下,“不敢,不敢,秦管家您也知晓我家少爷病重,小的不敢谎报。”
“我看你是怕我如实禀报给我家老爷吧!”
秦坚说的铿锵有力,“老爷碍着两家颜面,一直以来没追究过荀家所作所为,可你们若是不顾小杜大夫的意愿强迫人,我定会找老爷明说!荀少爷一表人才,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有秦坚在,荀家直接碰了一颗铁钉子。
“是是是。”
沈二怕了。
事已至此,杜明昭已经明晰。
溪川县能被叫秦老爷,还是大人的那位,只有溪川县的县令秦大人。
秦坚原是县令府上的大管家,难怪呢。
沈二小心抬眼,问:“秦管家,那看诊……”
“问,现在就问!”
秦坚背手站于杜明昭身侧,那意思很明显了,“小杜大夫她人在这里,你将荀少爷病情一说,她不就明白了?”
“可,可这怕是不好吧。”
“小杜大夫医术高超,你是在质疑我还是质疑她?”
“小的不敢。”
沈二又给杜明昭低头,“冒犯杜姑娘了,我家少爷前几日崴脚扭了左臂,找药春堂看过开了方子但不顶用,不知道杜姑娘可有高见?”
秦坚又补道:“荀家少爷是个耐不住的,那日在十三姨娘院中玩了一整晚乐子,清早刚出院门就一脚踏了个空……”
杜明昭轻瞄薛径,这会儿薛径脸色好了些,“师父。”
她不知道要不要说。
薛径读懂她的眼神,只去看沈二,“荀少爷每晚都歇在哪里?”
“这……”沈二尴尬,“十二姨娘、十一娘、三姨娘院中……”
杜明昭抿唇,可真是荒唐,胳膊折了身子被掏空都不安生,还日日笙歌。十七个姨娘不够,还要抢鱼璐做第十八房小妾。
干脆荀荣康改姓苟吧,这么狗一个人。
薛径道:“先戒女色吧。”
杜明昭暗暗附和。
不断女色什么都白搭,调理只治根不治本。
“啊,”沈二还想问:“除此之外呢?”
杜明昭再难忍受,她接道:“根本都空了,还想好的快?你家少爷不想折寿,就让他爱惜着自己那条小命。”
“行了,回去复命吧,小杜大夫和她师父都说的如此清楚了。”
秦坚赶走了沈二等人,却是又问薛径,“不知阁下真名为何?”
薛径答:“姓薛,单字径。”
“原来您便是薛老!”秦坚惊愕,看杜明昭的眼神更是敬重,“您的徒儿就是小杜大夫啊,失敬失敬。”
秦坚可是知道京城曾有一位圣手,其名薛径,那一手独创的白虹十二针法神乎其神,除他本人,谁都使不得。
“客气了,方才多谢秦管家。”薛径只当寻常。
秦坚紧着询问:“不知薛老近来可得空?其实我家少爷有一怪病,多年不得好……”
“实在对不住,过些时日我需离开溪川县,归期不定。”
秦坚神色落寞,杜明昭却备感诧异,她没听师父说过要走!
薛径又说:“你不妨找我徒儿去看,杜丫头医术并不比我差几分。”
杜明昭被一夸脸红了,“师父,您太过奖了。”
秦坚笑呵呵赞同,“确实,我改日请见老爷之后再来泰平堂寻小杜大夫。”
另一面,沈二恼羞成怒地折回,未能达事闷气卡在喉咙眼,他一拳头打在手心。
“不行,回去找那个姓杜的算账!”
不过一个小村姑,等秦坚不在,无人护着她,到那时收拾她就无事了吧?
“咣当——”
沈二抬眸,应庚手执寒光长剑横在前,目光盛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