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清风荡起宋杞和脑后的乌发,那条月白色的发带留有半段那么长,轻飘起时与他冷然的神色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好家伙,说得她都信了。
赵婶子咬着唇,最后还是低头,“杜丫头,是婶子错了,婶子不该管不住嘴的,你学医好,往后婶子再不多说你啥。”
“对不住杜丫头,你可别恼婶子。”
“婶子知错了,村里头生了病还得看你们郎中的。”
一个看病胁迫,一个天降福运,在场的婶子们哪个敢惹啊?
要真给杜明昭整气了,不说不给看诊,破坏了村里往后的福运该如何,那直接就是千古罪人。
说过坏话的婶子们一个一个道歉,倒全都没再冷嘲热讽。
杜明昭摆手,“行了,婶子们快去忙活吧,别耽搁了正事。”
她知道,要在村里树立好名声靠的不光是说,还得凭她的真本事。等所有人领会她的医术有多可靠,自然而然的就能受信服。
“诶,好。”
院内众人散了,杜明昭与薛径也准备离开。
李铁树却还记挂着屋内哀嚎不断的赵氏,他知道问薛径没用,薛径只会给杜明昭撑腰,便又是求情,“杜丫头,你婶子是嘴瓢的,但她病得不轻,你看能不能大肚量谅她这一回……”
“李叔,你也瞧见村里婶子们说我有多难听,而这些全因婶子而起。”
杜明昭不想给赵氏看,她就是小心眼。
赵氏乃成人,不像李胖虎那般体弱扛不住,烧个三天都还有的救。
“今日的诊金和药钱李叔记得带到薛家,共三两一百文。”杜明昭说得淡然,完全看不出公报私仇。
李铁树没想太多,“好好好,叔过个一刻就送去。”
“至于婶子,我要看她是否真心知错、洗心革面。”
“诶,杜丫头!”
李铁树想去追远走的杜明昭与薛径,可宋杞和却挡在了他身前。
“李叔,关于那田,我有话和你说。”
宋杞和桃花眼暗了暗,眼尾微上挑。
……
杜明昭和薛径分道后,郑婶子将她领到了郑家。
那日杜明昭开的方子,对她偏头痛十分有效,郑婶子让杜明昭拿些新鲜的食蔬回去当作谢礼。
郑婶子还给了二十多个土鸡蛋,让杜明昭路上小心点别磕啊碰着。
因此杜明昭挎了个篮子,左手还护着菜篮底。
杜家没有母鸡,郑家也仅有两只而已。杜明昭不知道郑婶子攒了多久,但算算二十个鸡蛋很是不容易。
杜明昭本不想答应,可被郑婶子强塞拒绝不了。
何氏见她拎了满满一篮子回家,手臂压了大片红,赶紧接过来, “你上哪拿了这多东西,手疼不?”
“不疼呢,之前不是给郑婶子看了病嘛,这是她给的诊金。”
何氏看见鸡蛋更是吃惊,杜明昭就说:“她的头痛快是心病,能治好她喜的不行。”
“我的昭昭如今医术都这样好了啊。”何氏禁不住抬手在杜明昭柔软的脸蛋爱抚,又笑道:“你婶子送了鸡蛋来,这鸡蛋多,晚上给你打两个荷包蛋吃!”
“娘,咱们也养几只鸡,如何?”
何氏被问得皱眉,看样子是在算钱。
杜明昭走去挽何氏的手臂,她声调提了提,小姑娘独有的娇憨撒娇显露,“娘,我今日看诊得了银子,到时就拿我那钱买。”
“真能干!”何氏爱娇地捏她的鼻子,笑着让她鼻头染了红,“你咋就这么能耐了呢!”
她的闺女都能赚银子了,真好!
杜明昭习惯了与何氏的亲昵,刚抬眸想再多和她撒撒娇,蓦地留意到何氏微红的眼角,“娘,你哭过了?”
“啊。”被闺女察觉,何氏躲闪了一下,佯装没事,“不是啥事,方才你二婶上了咱家。”
二婶娘的不是别人,正是杜黎二哥娶过门的媳妇胡氏。
“她来做什么。”
杜明昭以为来者不善,冷声问:“是代杜家那老妇来找事?”
杜老太曾痛骂何氏是不下蛋的母鸡,嘴脸非常人可比。
作者有话要说: 宋杞和:不好意思,我不用算都知道媳妇儿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