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已在尽力扯缰勒马,可马已失控。
妇人们惊叫四散,那马只追着其中一个,人如何能跑得过马?不过须臾,那妇人便被骏马撞倒,踩于蹄下。
远处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近处的却是尖叫掩面不忍目睹。
疯马终于停下后,盛世铭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着,直挺挺地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顾璟和姚征兰作为大理寺官员,此等场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忙上前阻止众人靠近事发现场。
被踩妇人满身血污,肠子都从衣裳下摆处流了出来,显然已经气绝。
驸马盛世铭只是晕厥了过去。
出了人命,这场马球赛是彻底开办不下去了,除了命案双方的家属留下来之外,其余人纷纷离开。
“璟儿,你也看到了,是马失控才将杜夫人……且驸马也吓晕了,我可以先带他回府吗?”安康长公主李淑华过来对顾璟道。
顾璟瞧了瞧还晕着的盛世铭,想着这般情况带回大理寺也是不便,于是道:“十四姨先将驸马带回也好,不过待他醒来,恐怕还得来大理寺一趟,配合调查。”
李淑华道:“那是自然。”
事情经过大家都是亲眼目睹,仵作来了也未验出什么新情况来,忠信伯夫人确系被马踏致死。
一番忙碌天便黑了下来,忠信伯夫人的尸首被运往大理寺暂存,顾璟和姚征兰各自回家。
且不说姚征兰回到家中还要面对怎样的疾风骤雨,顾璟一回到家,就被侍女请去了李婉华院中。
李婉华恹恹地倚在小几上,面色很不好看。
顾璟行过礼后,在一旁坐下问道:“母亲怎么了?”
“好好的一场马球赛,先是逾儿摔伤,后来杜夫人又……你说,是不是咱们家和申国公府结亲会冲撞什么,所以才致如此?”李婉华道。
顾璟:“……”
“母亲说笑了,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岂是鬼神之说能左右的。不过若是母亲觉着不吉利,那便作罢。反正两家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未过了明礼,伤不着彼此的面子。”顾璟道。
李婉华瞧着顾璟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她强打起精神,问顾璟:“璟儿,你实话告诉我,今日你见了申国公家那位三小姐,心里头,就一点感觉都无?”
顾璟不解:“不过一面之缘,能有什么感觉?”
“你就不觉着她长得俏丽可人,让人心生愉悦?”
顾璟不假思索:“不觉着。”
李婉华:“……”
“那从小到大,可有哪个女子让你看在眼里便觉心中愉悦?”李婉华再问。
这次顾璟略想了想,但终究还是摇头:“无。”
李婉华听到如斯回答,忍不住紧张地攥紧了手中帕子,迟疑地问道:“那可有哪个男子,让你看在眼里便觉心中愉悦?”
顾璟无奈:“母亲在想什么呢?并无这样的事。”
李婉华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忧虑起来,道:“申国公府这边我还是再看看吧。你也别一门心思都用在差事上,老大不小了,也该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顾璟从李婉华处告退出来,去了李逾的院子。
李逾正扶着额头在廊下晃悠,见他来了,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顾璟问。
“躺什么躺,就胳膊肘上青了两块而已,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这点痛都忍不得?”李逾回到房中,屏退三槐,拿出姚征兰还他的那块玉料递到顾璟的面前,问道“这是你给姚晔的吧?别否认,我前一阵子在你家的库房里看到过。”
“正是。”顾璟原本就没想否认。
“你这不是坏我的事吗?”李逾抱怨道。
“坏你的事?我还想问问你呢,你究竟想做什么?人因为你胡言乱语摔伤了,回过头来,你还弄块玉去讹人家?亏我还在她面前说你人不坏。”顾璟表情严肃道。
“讹人?我讹什么讹呀?我是那种人吗?”李逾气急。
“那你此举究竟何意?”
“我那是……”李逾欲言又止,看了顾璟片刻,最终道“行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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