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诶?你这好像话里有话啊?”姚允成喝了两口茶,扭过头来看着柳氏道。
柳氏捏着帕子笑着道:“这么好的后生,你就不想让他做你的女婿?”
“做我的女婿?你可真敢想。”姚允成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顿,看着柳氏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还后生?谁是你后生?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儿,你哪来的胆子和脸面称他为后生?”
“唉呀老爷,你生的什么气啊?这不是咱们夫妻之间私下说的话么?他要是不说承诺你一件事,我也不敢打这个主意啊。咱们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家,佩兰又是嫡女出身,有道是低娶高嫁,有缘分的话,这郡王妃,又有什么做不得的?”柳氏还不死心。
好在姚允成虽然自私凉薄,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以他身份之贵重,人物之受宠,他的正妃人选,必得太后或者陛下亲自点头才能定下的。他若是看上了佩兰,那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可方才在前厅,你见他目光往佩兰身上扫了几回?你啊,目光往下挪挪,给佩兰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可靠人家,才是正经。”姚允成甩甩袖子离开了。
柳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绞着帕子不满地嘀咕道:“你说得倒是简单,门当户对。如今京里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也得目光往下挪挪,才看得上咱家呢。”
是日傍晚,李逾在外头闲逛回来,三槐便急急来报:“郡王,果不出您所料,这姚伯爷,还真是故意向您隐瞒了一个人。”
“哦?什么情况?”李逾问。
三槐得意道:“小的打听到,姚家大公子有个双生妹妹,与他一般大,也是十九。这兄妹二人并非如今的姚夫人所生,而是姚伯爷的元配陆氏所生。兄妹俩刚满一岁,这陆氏便病故了,后来就被送到了他们的外祖家寄养。他们的外祖家便是太原武威伯陆家。听闻这姚家二姑娘自幼与他大舅舅的嫡次子定有婚约,三年前两人本来要成亲了,可武威伯却在与北鞑的交战中不幸捐躯。她这二表哥自然是要为父守孝三年,两人的婚事因此耽搁。四个月前,不知何故陆家突然与她退婚,两个月前,她回到了承恩伯府,如今这承恩伯似乎有意将她许给卢家。”
“卢家?哪个卢家?”
“就是宫里那位婉妃娘娘的娘家。”
李逾嗤笑:“原来承恩伯给自己的嫡长女找了这么个婆家,难怪都羞于与人提及。”
顿了顿,他又问三槐:“那么这位姚姑娘,容貌是否与她胞兄极为相似?”
“既是双生子,那必然是相似的了。”三槐道。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也有那双生而不相似的。”
三槐捎捎后脑勺道:“那小的再去打听打听?郡王,您问得这般详细,究竟是想做什么呀?”
李逾道:“若真是相似,长着这样一张让本王喜爱的脸,却嫁去卢家,岂不是暴殄天物?”
三槐一惊,道:“郡王莫非是要抢亲?郡王,您可不能胡来啊,咱们来京都之前王妃可是交代了,不许您在京都惹是生非……”
“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交代你什么事去办就是了,再啰嗦信不信我扒了你皮?”李逾赶跑了小厮,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往梁国公府的后院走,刚穿过月门,便见花园里长身玉立一人。
“哟,玉成,今日怎么这般有闲情雅致,在这儿赏花啊?”李逾嬉笑着走上前去。
顾璟转过身来,人如其名,肤白如玉发黑如墨,修眉俊眼鬓如刀裁,真真就如一尊被人供在案上的精致无缺灿烂夺目的玉人一般,映衬得满园鲜花都失去了颜色。
“我不是在赏花,而是在等你。”他目若点漆,却又粼粼生光。美男子三个字冠在他头上,那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
“等我?等我做什么?”李逾一拍额头,指着顾璟道“你不会还是为了承恩伯长子摔伤那件事吧?人家又没去大理寺告我,今日更是派了家丁前去澄清,你干嘛还揪住不放?”
“我正要问你,原本我只是听说了此事,担心有人以讹传讹累及你名声,这才想向你询问一二。结果你没去大理寺,却去了承恩伯府,紧接着承恩伯府便派了那样一个事发时并不在现场,对当时情形一问三不知的仆役过来跟我说此事与你无关。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么?”
“我欲盖弥彰什么呀欲盖弥彰?他真是自己摔下去的,不是我推的。”
“何以证明?”
“当时在场的又不止我一人,他们都可以证明啊。”
“以你的身份,以我与你的关系,还有谁能在我面前说人是你推的不成?”
“按你这么说,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是吧?”
“我问你,既然人不是你推的,那你今日为何带着太医和药材前往承恩伯府探伤?”
“我急公好义,不行吗?”
“哦?我倒不知表弟何时变得这般博施济众乐于助人了。合该修书一封给舅舅舅妈,让他们也知晓表弟的长进才好。”
李逾目瞪口呆,见顾璟转身要走,忙上前扯住他道:“喂,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这修书一封,哪怕是真的说我好,爹娘怕也只会当做反的来听。你说,要怎样你才能相信这人真不是我推的,我一概配合还不成吗?”
顾璟看着他道:“带我去事发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逛晋江论坛,昨天没事去逛了一圈,看到好多说探案文冷到北极圈的,乌梅当时心里就一哆嗦:幸好我已经写完了哈哈哈哈!